乔念惜点点头,目光停滞在七月身上片刻,又转向陆氏:“太多的巧合凑在一起,必定是人为,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只是不确定,如今七月姑姑找到了,我们也就多了一条线索。”
说着话,乔念惜眼前闪过之前在小破屋看到的碗碟,双眸之间泛起一抹不明深意的光芒。
这边乔念惜和陆氏正在想着事情背后的阴谋,归云给七月行了针起身走了过来:“你将她安排在我院子旁边吧,方便治疗。”
“好,那七月姑姑就交给你了!”乔念惜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沉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不正经。
归云点点头,侧目看着乔念惜和陆氏面上的阴沉,勾勾唇角带出一抹不以为意:“治病我管,其他的事情我可不管!真是想不明白你身边怎么就那么多勾心斗角的事情,看谁不爽直接一针就能解决,何必费心劳力?”
说着话,归云不知道从哪里拽出一根银针在眼前晃了晃,针尖上冒着寒光,直让人看得眼皮颤抖。
乔念惜和陆氏看着归云这般,忍不住直咧嘴,敢情你毒术高明,想让谁死都是分分钟的事情,我们可不会!
夸张的朝归云翻个白眼,乔念惜正要说话,却听到七月跟知画咿咿呀呀的比划什么,不由得一顿:“七月姑姑以后还能说话吗?”
回来后祭月简单的给七月做了检查,她的舌头是完好的,为什么说不出来一时间还难以确定。
听着乔念惜的话,归云捏着银针的手一滞,挑起的眉毛也跟着落了下来:“这么多年一个人躲在小屋里,长时间不说话,舌头自然会退化,解毒的这段时间我会施针帮她疏通经络,但这事儿急不来,得慢慢练习恢复。”
乔念惜闻言眉心微蹙很快又散开,抬头看着归云点点头:“嗯,我相信你!”
知画青萝给七月收拾了房间带她休息,乔念惜拉着陆氏到了外间。
“七月姑姑这些年生活在小屋里不出来,定是有人暗中照顾,这是七月姑姑用的碗碟,您能不能从中看出什么?”
乔念惜一边说着,将祭月拿回来的碗碟放在桌上。
不似长时间使用的那般脏破,这碗似乎经常洗,看起来还算是干净。
陆氏随着乔念惜的话往桌上看,眉心蹙起想了想,道:“这些年家里用的都是采办统一购回的花边瓷碗,这种素白的碗很少,我印象里买过一次,只有三十只左右。”
“能不能确定这碗都是谁用?”乔念惜面上多了几分激动。
能查到这碗的主人,便能知道这些年是谁在照顾七月,既然瞒着众人,也就是说,那个人一定知道当年的事!
陆氏拿起那碗细看,蹙眉仔细回想,似是有些印象却又不真切:“我记得老夫人礼佛的殿堂里有过这样的碗,说是供奉佛祖需要简单素然,这样想想,李姨娘也是礼佛之人,或许她那里也有,至于其他人,我暂时想不到,也没印象见过有人领用这种碗。”
乔念惜点点头,清澈的水眸看向陆氏,添了一丝严肃:“当年七月姑姑莫名消失,加上如今又确定我和七月姑姑身上有同样的毒,我觉得我娘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找到给七月姑姑送食物的人,或许我们能查到当年究竟生了什么事。”
陆氏一顿,扭头看着乔念惜阴沉的表情,脸上也不由得多了一层霜色。
当年的事情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可在有限的条件下查,什么都没有查到,如今乔念惜和七月的毒是事实,即便没有查到线索,也能断定当年章水心突然难产必定有人在背后做手脚!
“好,这事儿你尽管查,有什么事情,大伯母给你撑着!”也许是想起了当年的情况,陆氏面上难得的出现阴冷。
乔念惜点点头应声,伸手将碗碟重新包好,扭头看向站在身边的祭月:“七月姑姑找到的消息,咱们该散散了,有些人舒坦了这么多年,总得让她们乱一下。”
祭月微顿瞬间明白乔念惜的话:“是,保证不出半日这事儿会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一句话说完,祭月扭头往院子里走。
玉满堂。
林氏听到七月的出现的消息便再也躺不住了,起身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兜圈子,满脸紧张抑制不住。
“哎呀,夫人!”
正在林氏心慌转圈的时候,林妈妈捂着后腰慢悠悠进来,见她这般紧张,紧忙劝:“您这是做什么,七月出来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咱们不能自乱阵脚啊!”
一边说着,琳妈妈一手捂着后腰,一手撑着边上的门框墙壁慢慢往里走。
上次在家庙被林氏撞在桌角上,躺了一个多月才能勉强下来床,只能缓慢移动快走不得。
林氏一顿,扭头瞧见林妈妈往里走,紧忙往前扶一把:“当年她逃跑,肯定是现了什么,如今那个孽障给她撑腰,万一她说出什么来,咱们逃不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