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是奇了怪了,这皇位在夜家就是块烫手的山芋,从皇上这一代开始就没人愿意接这个重担,到了夜玄凌他们这里更是如此,几个儿子随便拽出一个来就能顶住这个粱,偏偏谁都往后退,这中什么邪了!
“说得轻松,你倒是给我举荐一个啊!”
皇上没好气的甩给南阳王一个白眼,仰头将杯盏中剩下的水全都喝光。
南阳王就等皇上这句话,扭头朝夜玄凌和宁王使个眼色,转脸看向皇上:“你这么多年不就一直在培养着储君嘛!还找什么?”
这话一出,从一开始就低着头不言语的太子猛然抬起头来,眼神闪烁的看看皇上和南阳王,又扭头看看夜玄凌和宁王,见众人都跟着点头,心里一股说不出来的酸涩往上涌。
这一刻,他是真的很想哭!不是因为南阳王举荐自己,而是因为大家的原谅!
“太子?”
皇上嘟哝一句,扭头朝太子看一眼,又转向南阳王:“你果真觉得太子可行?”
虽说皇上是想让出皇位,可这是一国之事,要对百姓负责,对文武百官有个交代,而太子,毕竟是有过前科的,能让人臣服?
“父皇!儿臣谢过父皇的宽宏和小皇叔的信任,可经过之前的事情之后,我已没有多余的想法,日后不敢哪位皇帝登基,只要信任,我一定会拼劲全力!”
说着话,太子撩袍往地上一跪,声音体态一如平常温婉尔雅,只是更添了一层认真。
“你看!你看你看你看!”
皇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太子抢了话茬,眼看着他跪在地上,脸都拧成葫芦了,扭头看着南阳王就是一顿牢骚:“一个这样两个这样,个个都这样!你说这是造的什么孽!真是不知道从小培养他们干什么吃的!”
南阳王听着皇上的唠叨不由得咧咧嘴,心说,感情你培养儿子就是为了让人给你干活的,你这爹可真是亲的!
然而,腹诽归腹诽,南阳王自然不会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不光不能说,还得哄着:“哎呀,你这突然就来这么一出,大家都没做好心里准备,总要慢慢来的嘛!”
“哼!”
皇上看南阳王一眼,扭头又朝自己儿子跟前扫过,翻个白眼又坐回了龙椅上。
夜玄凌和宁王呼唤一个眼神,从彼此眼中看懂了信息,转向太子:“论治国,论从政,兄弟姬刃没有一个能跟参政多年的太子皇兄相提并论,最主要的是,太子皇兄心系天下,从政多年已经将我朝百姓的生活提上了一个台阶,人非圣贤谁能无过,皇兄回头,相信不管满朝文武还是百姓,都会不计前嫌!”
说着话,夜玄凌往前一步,伸手将太子从地上拽了起来。
“你,你们……”
“我们是兄弟!”
不等太子后面的话说完,夜玄凌接了话茬,看着他眼底闪烁的晶莹,唇畔勾起一抹坦然。
皇上也从刚才的暴躁中平静下来,眼看着夜玄凌和太子这般,十分煽情的红了眼眶!
好吧,皇上还不算煽情,旁边曹德已经控制不住了,开始伸手抹眼泪。
“这事儿还要三朝五会之后才能决定,当即还是想想怎么处置纪王和乔宏远的事情吧!以臣弟之意,不如交给太子主审而皇兄旁听,这也是个转折。”
虽然这些年南阳王远在南疆不闻皇都的事情,可上次开猎节回来,他细细地查过了有关太子的消息,这也正是他为什么会在皇上盛怒的时候帮太子求情的原因。
不止是因为他的政绩,从他这些年的事迹中能看出他从心底为民谋福的热忱,所以说,从根里,这个孩子是块美玉!
这边皇上听南阳王的话不由得一愣,拧着眉头在众人脸上扫过,最终点了点头,这件事,暂时有了个初步决定。
像是卸下了肩膀上的担子,夜玄凌和宁王互看一眼,都从彼此眼睛里看出了轻松。
不只是推了这个束缚人生的皇位,更是因为太子的事情有了个缓解,皇上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一定是开心的,毕竟都是亲生的。
而夜玄凌,任何事情,只要皇上开心他就能放松一些,也许在皇上真的卸下重担的时候,还会有奇迹生。
从御书房出来,夜玄凌直接去了崇阳门,外面的马车里,乔念惜已经等了一炷香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