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情您的确翻了案，可您能确保朝臣对于这失而复得的娘娘宠妃没有什么意见？后宫之中，您能确保没有人争风吃醋对母妃做出什么伤害的事情吗？您忍心让她再次受伤吗？”

同样是女人，乔念惜能感觉到也能理解叶可璃想要宁静生活的想法，她放不下皇上和夜玄凌，可经历生死后，也不愿再勉强自己。

“按你这样说，朕就看着璃妃在外面不管吗？”皇上有些着急了，眼珠子也不由得红了几分。

“无涯山拦不住你们。”

夜玄凌不失时机的插一句，许是看皇上急眼，下意识地将乔念惜往身后拽了拽：“跟你在一起，母妃放弃原本追求，进了皇宫这牢笼，您若真心对待母妃，是不是也该退一步呢？”

这话像是一个千斤锤重重的砸在皇上心口上，让他不堪承重的晃了晃身子。

“母妃已经见了您……”乔念惜忍不住在后面补一句。

若是当日叶可璃死活不见皇上和章源，凭院子的阵法机关和凤无涯，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她，可是她见了，这已经是退让。

皇上这般执意，却又是在逼她了。

“他们说的没错！璃儿留在无涯山，那是她的选择，以前没有照顾好她，如今你我都没有资格再做要求。”

随着话音落地，殿门打开，章源随着一缕阳光走了进来。

“你！”

皇上怔愣，嘴角来回动，却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我们都老了，有些事情也该看明白了。”章源压着声音，从来没有现在这样让人心疼。

因为叶可璃，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娶妻，也是因为叶可璃的一句话，他为了皇上的江山一辈子驻守边疆，明明知道她心里只有皇上，却依旧甘心站在她身边。

不是看明白，也不是放下了，章源从一开始也只是希望叶可璃活得开心，仅此而已。

皇上怔愣着，半晌抬起头看向众人，悠长叹一口气：“算了，你们说得对，这样的生活或许她会更喜欢。”

这话，让乔念惜忍不住松一口气，也许是依旧觉得自己泄了密一直过意不去，也许是替叶可璃松心，总之事情就这样解决了，也是好的。

“那远程炮的拨款……”

夜玄凌不失时机的插一句，话没说完，深邃的眼睛看着皇上，等他的下文。

“拨！拨！真不知道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小王八犊子！”皇上没好气地朝夜玄凌吼。

乔念惜被吼得小心肝一颤，来不及多想，紧忙行大礼：“多谢父皇！”

皇上一愣，看着眼前这两人一唱一和地坑爹，眼珠子都快翻到房顶上去了，然而，也只能翻眼珠子，真是没辙！

“行了，让他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事情找你这老王八犊子商量。”章源往前一步，说着话到了皇上身边。

众人一愣，随即都变了脸色！

“章源！你大爷的！”皇上吹胡子瞪眼，伸手抓起镇纸朝章源扔了出去，当然，以章源的身手，闪开是再轻松不过。

呃，老王八犊子……

纵观天下，敢叫皇上老王八犊子的……艾玛，想都不敢想！

这边乔念惜和夜玄凌惊得直抽嘴角，皇上和章源却在一旁打起来了，还不是练武之人的见招拆招，而是对着拿东西扔！

话说都很贵的好不好！

曹德在中间来回劝，平白挨了几下子，他俩倒是没什么事，曹德却脸都青了！

夜玄凌皱皱眉头，随即伸手拉着乔念惜往外走，随后还给把门带上！

乔念惜跟着往外走也不说话，只是嘴角一直抑制不住的抽抽，早就知道皇上是个随性的人，没想到舅舅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俩老头子凑一起，简直就一对逗比，要上天了。

“等远程炮的款项拨下来再让高进回去吧，这一趟你就别亲自跑了，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马车里，夜玄凌肩膀托着乔念惜，腾出来的一手压在她胳膊上，说着话，轻轻地拍着。

乔念惜斜倚着夜玄凌，脑袋正凑在窗边看景，听他这话不由得一顿。

“反正也到最后一步了，不亲自过去看看，心里总有点不踏实，更何况，宵州是我的封地，怎么也该回去看看的，否则我的子民会没有归属感。”乔念惜说完又将下巴抵在车窗边上。

“也是！那好，找个时间我陪你一起去。”夜玄凌满眼温柔。

眼前这个小小的人儿，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依旧是那个古灵精怪的孩子，她说她原本不属于这里，可她有那么真实地在眼前，看得见，摸得着，有血有肉。

最重要的是，她要成为自己的妻子，一想到这里，夜玄凌心里就一住不住一阵激动。

“停！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