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有皆惊诧之极,商阳书院建成已达百年,虽然其间也有人想要侮辱书院,但全都是文人之争,顶多也就是动动嘴皮子,最严重的也就是叫嚣要把书院给烧了,当然从来没有人真的来烧过。
可今天有人在影壁下面大便,他怎么好意思脱下的裤子啊?!
郭有皆怒不可遏,他当然能猜得到那个胖顽童,就是傅达的儿子,那个呆头呆脑的家伙,他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傅达,然后大步向前院走去,前来报信的学生们立即跟上,胡巍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傅达脸色都绿了,他真想说在别人家大门口大便的人,肯定不是他儿子,可真是没法说出口啊,因为他知道,那肯定是他儿子!
郑刚令皱起眉头,摇头不语,书院里出了这种事情,他一个外人总不好去观看,再说也没什么好观看的,难不成要去看那一堆的大便么!
可李日知却想看这个热闹,他对傅达道:“傅叔叔,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如果被愤怒的学生堵住,怕是傅同学会吃大亏,他看上去不象很会打架的样子!”
傅达羞愧无比,本来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的,但能他让这种身材钻进去的地缝儿,实在是不好找,听了李日知的话,他忙道:“对对,咱们去看看,也许不是贵宝做的呢,没准儿这书院里还有别的胖顽童!”这话说得他自己都不信。
两个人一起出了书房,向前院跑去,郑刚令没动地方,他堂堂县令大人,岂会去看一个顽童大便,哪也太丢身份了!
等李日知跑到了影壁之前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一大群的学生,里三层外三层围住了影壁,众学生都在大声的责备着,看来就是在责备傅贵宝!
有人叫道:“恩师来了!”
众学生一起回头,看到了赶来的郭有皆,立即行礼,让出一条通道,而通道的最里面,便是小胖子傅贵宝!
就见小胖子一脸受了巨大惊吓的样子,呆呆地站着,后背靠着影墙,裤子掉下,盖在了脚上,不过他穿的是长袍子,所以就算是裤子没提,也不会露出屁股的!
傅达呼哧呼哧地也赶到了,他看到了站在影壁下的儿子,心中真是又羞又愧,自己怎么就养出这么个儿子来,悔不该领到书院来,现在成了大笑话,也得罪了整个书院!
郭有皆平复了一下呼吸,稍稍调整了下心情,免得自己失态,破口大骂出来,那就太有失名师的体面了!
走进人群,郭有皆问道:“你说,是谁指使你在这里……做此不堪入目之事的?”
在书院的影壁之下大便,这得多大的仇恨啊,这是来毁书院名誉的啊,肯定是有人指使的,但估计不会是傅达吧,傅大财主钱不少,但胆子却不大,断然不敢得罪书院这种地方!
傅贵宝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他这时候已经现,以前在自己家时,做错了事,可以满地打滚耍赖,但在家的外面,做错了事后,满地打滚肯定是不好使的,被打得满地找牙,倒是极有可能!
听郭有皆这么问,傅贵宝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指郭有皆身后的胡巍,说道:“是他,是他让我在这里大便的!”
胡巍顿时就急了,连忙辩解道:“恩师,莫要听这个顽童胡说八道,弟子怎么可能指使他自家的影壁下面大便呢,这不可能啊,这是诬陷!”
傅贵宝终于哭出声来,他指着胡巍,哭道:“我问他,要到哪蹲茅坑,他不领我去,却告诉我要去鲜花盛开的地方,我找来找去找不到,只有这里是鲜花盛开的地方啊,所以我就到这里蹲茅坑了!”
郭有皆猛地回身,瞪向胡巍,这回轮到胡巍脸色绿了,他结结巴巴地道:“恩师,弟子,弟子不是不陪他去,只因还要在书房外伺候……”
傅达听了儿子的辩解,稍稍松了口气,不是自己儿子故意顽皮就好,不过,人家说鲜花盛开的地方,他就跑到影壁这里来大便,自己儿子也确实是不聪明啊,甚至还可以说是蠢笨!
傅达心想:“不管怎么样,儿子是在人家大门口做的这种事,师是肯定拜不成了,还得罪了人,估计以后自己儿子再想找什么名师去拜,也没人敢收他了!不过,谁让自己是他爹呢,儿子拉了屎,这个屁股还得自己擦啊!”
他正想说些赔礼道歉的话,可李日知却抢先了一步,李日知一直在旁看着,他已经明白了,傅贵宝不是故意的,只是从小太娇生惯养了,结果什么都不懂,所以,能帮就帮一把吧,成自在自己都帮过了,再帮帮傅贵宝,不也正好么!
李日知上前一步,道:“其实,傅同学在这里做这个事情嘛,是好心,是为了书院着想啊!”
此言一出,成功转移了众人的怒火,在场众人一起转头看他,这是从哪里又蹦出来的另一个顽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