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刚令道:“你上了楼,看到了什么,可是看到武大娘子衣衫不整,你是怎么威胁她的啊?”
西门掌柜脸上露出恐惧之色,道:“小人可没有敢威胁她,小人上了楼之后,见武大娘子倒在血泊当中,她的喉咙无法出声音,只能啊啊的,血流的满地都是,小人太害怕了,没有胆子上去救人,吓得连喊都喊不出来,从楼梯上掉了下去,往店外跑时,把那篮子的梨不小心撞掉,撒了一地,可小人哪敢去捡,只顾着逃出了店外!”
李日知道:“你逃出了店铺,那到了街上为什么不喊?”
西门掌柜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道:“小人这么晚了,跑到武大娘子家去做什么,武大娘子还死了,如果小人喊了,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可不是捉坚,是人命案子啊,小人怕被牵连,只好逃走。”
李日知道:“你当时没有看到武大有也死了?”
西门掌柜摇了摇头,道:“小人连楼都不敢上,哪可能知道武大有也死了,小人都不知道他回家了,是第二天早上,那两个武记的学徒叫喊,小人才知道,当时借着来看怎么回事儿的机会,把二楼的情况才看得清!”
李日知道:“如此说来,你是半点儿罪都没有了,你是想来骚扰武大娘子的,但却没有骚扰成,是这样吧?所以你什么罪都没有喽!”
西门掌柜松了口气,道:“公子说的对,小人确是什么罪都没有的,就算小人有犯罪的心,却也并没有犯成罪啊!”
李日知哼哼了两声,道:“仅限于此吗,我看你说的话不象是真的,你肯定还知道些别的!”
他转过头,对郑刚令道:“舅舅,借我两个人,我想进店里单独审问这个姓西门的!”
郑刚令点了点头,手一挥,两个差役立即架起西门掌柜,把他架进了店内,李日知跟着进入了店门,随即把门关上了!
郑刚令抬头看了看天色,转头对差役们说道:“找家店铺,大家吃点儿东西吧!”他又一指围观的百姓,又道:“尔等都不可离开此镇,需当随传随到,如果谁敢私自离开,便以从犯论之!”
镇上百姓倒是没有想要离开的,事情越和他们无关,他们就越不想惹麻烦,再说他们本来就在小集镇上做生意,也不会离开,即使有事要离镇,也都推迟到明天,谁都不想引起官府的注意。
王婆从地上爬起来,碰碰囔囔地回她的王婆茶汤了,耽误了好半天的生意,可把她给心疼坏了,对她来讲,什么都不重要,就赚钱最重要,她是无儿无女的老婆子,现在不使劲儿赚钱存钱,以后干不动了,谁养活她啊!
武二有却和云哥一起离开,武记蒸饼店里有李日知在审案,武二有没地方去,便去了云哥的鲜果店,两个人说着话,都有些饿了,云哥出去张罗了两碗面汤回来,他俩坐在店里吃了,云哥又拿了梨子给武二有,武二有吃了一口梨,却呜呜哭出了声,云哥连忙安慰他。
突然,武记蒸饼的店里,传出一声惨叫:“小人看到是他关的门!”听声音是西门掌柜。
小集镇不大,声音隔门传出来,西门掌柜又喊得大声,瞬间整条街上的人都听到了,整个小集镇立时便一片寂静!
但西门掌柜喊完这一声之后,便安静了下去,隔了半晌再没有喊什么,众人以为不会再喊了,突然间,又是一声惨叫,叫的人当然还是西门掌柜!
这次西门掌柜叫的是:“他的衣服上有血!”
小集镇再次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不过,这次却只停顿了片刻,西门掌柜便又叫起来:“小人绝对没有看错,啊!”
最后一个啊字,拖着长音,镇上所有的人都能从这个字里,听出西门掌柜肯定是遭了刑了!
武二有听了,很解恨地道:“此贼就该如此用大刑,否则他定会抵赖,打得好,李同学果然是站在我这边的!咦,云哥,你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不会是生病了吧?”
武二有转头看到云哥脸色非常的难看,他忍不住问了一句。
云哥说道:“如果凶手不是西门掌柜怎么办?看样子,那位李公子是想屈打成招啊!”
“这怎么可能,那西门掌柜一看就是凶手,必定是他!”武二有恨恨地道,他认定西门掌柜是凶手,恨不得亲手杀了他,给自己的兄长和嫂子报仇。
这时候,武记蒸饼的店门打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差役,这差役出门之后,立即把门又关上了,不让外面的人看到里面。
这差役大步走到郑刚令的跟前,说道:“县尊,刚才小的们在后面窗户上,现了一块碎布,似乎是凶手衣服上的,上面还有一点血迹,李公子问,要不要找一条鼻子好些的狗,让狗闻着味儿,说不定就能找到血衣在哪儿,从而就找到凶手了!”
这差役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附近的百姓,却全都正正好好的听了个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