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崔东升也在想:“如果这人就是李日知,那么也许,他舅舅郑刚令,没有在吹牛皮!”
李日知立即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学生李日知见过先生,不知先生如何称呼,有何事吩咐!”
崔东升笑道:“你就是李日知,很好,老夫姓崔,你这次来就是来见老夫的,早听你舅舅说你是个人才,老夫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你。嗯,果然是个好儿郎,定是你们李家的千里驹!”
“原来是崔刺史,学生见过崔刺史,刚才学生失礼了,还请崔刺史谅解!”说着,李日知把双手高高拱起,然后弯腰行礼,简直可以称之为一躬到地了!
他这番行礼的姿势,如果放在郑刚令那里,郑刚令就会觉得太浮夸了,未免有些做作,而放在崔东升这里,崔东升却会觉得刚刚好,李日知这个年轻人不错,懂礼仪,现在世风日下,象李日知这么懂礼仪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
崔东升笑道:“好,很好,不必叫老夫的官名,你舅舅与我交好,而且乃是同僚,老夫就托大,叫你一声贤侄了。来,李贤侄,咱们书房说话。”
李日知连忙叫了声崔世伯,跟在崔东升的身后,一起进了刺史府。
府里的仆人们都很惊讶,这位李日知是谁啊,他舅舅是谁,能让刺史大人这么看重的人,他舅舅应该很了不起吧?
崔东升没说李日知的舅舅是谁,所以仆人们不由得开始胡猜起来,他们甚至猜李日知是长安某位宰相的后辈。
李日知跟在崔东升的身后,心想:“堂堂刺史肯定很忙,而我只是一个从没有拜见过他的晚辈,他不可能我一求见,就立即会见,而且还亲自迎出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他又提到了我的舅舅,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看过了舅舅的卷宗,而且,他这里必有破不掉的案子!”
迅速得出了结论,李日知便放下心来,破案子嘛,无非就是找线索,然后做推断,大不了就是无法破案,但如果一旦把案子破了,那自己必能从崔刺史这里,得到保举,这才是关键!
崔东升把李日知带进了书房,在书房里和李日知谈话,这明显是很看重他了,并且把他当成是自己人,否则就会在客厅和他说话了。
进了书房,崔东升让李日知坐,笑道:“你是郭山长的弟子?郭山长和老夫颇有交情,你是他的弟子,想必书读得很好!”
李日知连忙取出郭有皆的书信,崔东升接过书信看了,他是很仔细地把书信看完,这才笑道:“你的老师很看重你啊,想让老夫推荐你去长安应试,这倒也未尝不可,只不过,你舅舅和你的老师夸你有本事,书读的好,你自己呢,是这么认为的吗?”
李日知微微想了下,这微微也就是稍稍停顿一下的时间,他在来之间,已经做好了功课,象崔东升这样名门出身的人,都喜欢彬彬有礼的人,但在做事方面,却喜欢果断且稍有张扬的人,相反越是唯唯诺诺的人,越会引起他的反感,而稍有张扬则会被认为是有朝气!
针对这种心理,李日知这时候不能太谦虚,说一些自己并不咋地,都是长辈和老师的错爱,这些都是废话,如果说一堆出来,估计崔东升脸上的那些笑模样,一点儿都剩不下。
李日知道:“回崔世伯的话,小侄书读得还行,至于本事,那要看崔世伯您指的那方面的本事了,如果是本朝的刑律,那么小侄还算是精通一二!”
崔东升哈哈一笑,道:“不算谦虚,不过,何必谦虚!”
停顿了一下,崔东升又道:“老夫来考考你,你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不要乱说,但也不可隐藏不说,因为老夫是在考较你的本事,你乱说是没有意义的,而你要是不说,那又要对你不利,所以这个度,你自己来把握!”
既然李日知是来求崔东升保举他的,那么崔东升理所当然地要考考他,否则凭什么保举李日知啊,万一李日知是个样子货,那么到了长安,考不中进士也就罢了,万一被人现他是个草包,那丢人的不光是李日知自己,崔东升也会被连累的,崔刺史识人不明,乃是一个糊涂蛋!
崔东升看着李日知,道:“那你说说看,现在老夫的心里在想什么?”
李日知呃了声,有些尴尬,笑着没有立即说话。
崔东升也笑了,道:“不用尴尬,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现在是在考较你呢,如果这是在考场上,你觉得题目太难,难不成还空着不答卷子么,就算是硬着头皮,你也得答题啊!”
李日知点了点头,道:“谢崔世伯的教诲。崔世伯现在心里是在想,嗯,是在想这个小子看上去还不错,应该能帮我破了这个案子吧!”
崔东升咝地一声,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日知,心想:“这个小家伙,难不成会读心术吗?怎么我想的他竟在猜得一点不错?”
崔东升道:“何以见得,为什么老夫会想到案子方面呢?你就按照你想到的说,老夫很想知道为什么,是你推断出来的么,如何推断的,依据是什么,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