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知看向张多羊,奇道:“你说惠勇杀人时你不知道,可为什么事后你会包庇他,你和他不是同伙,又能是什么?让我想想,啊,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怪不得我以前一直想不到,你家的事情也真是让我想不到啊!”
张多羊以头撞地,嚎啕大哭,他道:“如果各位猜到了,就请快快去抓住惠勇,把他砍头示众,要是让他逃了,他必会回来报复,你们不晓得他的厉害,他一定会报复小人的女儿啊!”
李日知不等听完张多羊的话,立即转身开门,可就当他打开门的一刹那,就听见外面的人惊叫起来,尤其是那个小儿子,叫得声音最大,李日知出门一看,就见那张氏靠墙倒地,她竟然用头去撞墙,试图着想要自尽!
李日知立即上前,道:“到底,没有晚这一步,好得很,没死就好得很!”
那小儿子扑到张氏的身边,叫道:“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屋里的人都跑了出来,就连张多羊都挣扎着爬到了门口,当张多羊看到张氏倒地时,他哭得更加大声,叫道:“傻闺女,别做傻事啊,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不如早早说出来,好死不如赖活,大不了离开这里,去个没人认识咱们的地方,再找个好男嫁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必要自己想不开!”
傅贵宝低头看了他一眼,道:“好男人遇到你们,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那小儿子茫然不知所措,他只是不停地道:“为什么啊,这到底为什么啊!”
傅贵宝成自在,还有马文尚,甚至是于捡金,都一起摇头,人人心中都想:“为什么,就因为你够蠢,所以才会这个样子啊!”
李日知救助张氏,幸亏张氏的头比较硬,或者说这家的墙不够硬,所以她虽然头撞破了,流了点儿血,但却没有性命之忧,当然,头晕目眩,那是不可能避免的了!
亲家公在旁不住地道:“幸亏,幸亏之前让她把菜刀放回去了,要不然她用菜刀抹脖子,那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李日知把张氏救醒,但也不会对她客气,叫过于捡金,把张氏绑了起来,把她和张多羊一起,扔进了厢房里,让张多羊靠西边的跪着,而张氏靠东边的墙跪着。
之后,李日知对亲家公一家人道:“现在什么也别说了,你们都回屋去,养养精神,咱们明天一起进城,这种大事,得让官府处理才成!”
亲家公一家人都傻了,不过,他们对张氏似乎并不如何的关心,完全没有把张氏从厢房里抢出来的念头,甚至连张氏的丈夫都是如此,他们现在着急上火,并不是因为张氏如何如何,而是怕张氏和张多羊连累到他家!
李日知转身回了厢房,把那盘素果又端了出来,道:“这点心是谁做的?”
那小儿子地道:“是,是我婆娘做的!”
“嗯,还有谁会做这种点心?”李日知接着问道。
那小儿子忙道:“再没见过,这种好吃的果子,只有我的婆娘一个人会做!”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挺骄傲的,不过一想起张氏的那个样子,他又泄气了。
李日知哼了声,道:“那么,明天早上咱们一同出,对了,我们是刺史府的人!”说完,他进了厢房,把门关上了。
亲家公一家面面相觑,刺史府的人?这些人是刺史府的人……那是干什么的人?
众人进了屋子之后,马文尚着急知道真相,便想要追问张氏,李日知却阻止了他,这个时候问话,往往会引起激烈反抗,尤其是这张氏,宁可撞墙自尽也不说实话,如果现在问她,可能会让她下定决心不说!
当然,如果进了衙门,一顿板子打下去,或者是用竹签子扎手,那张氏不可能不说,但这样就显不出李日知的本事了,人都是有私心的,李日知也不例外,他也想把案子就在他的手里破了,越少借助官府的力量,越好!
张多羊紧张地看着女儿张氏,张氏却并不看他,张氏只是低着头,眼睛也闭上了,看她的样子明显不是昏迷,是在想事情,估计就是在想惠勇的事吧!
厢房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就连院子里都是静悄悄的,估计亲家公一家人都回了正房,在商量着明天怎么办吧!
张氏虽然头上的伤口很痛,可却没有她的心里痛,她是在想着心事,而心事的的确确也真的是和惠勇和尚有关!
她和惠勇和尚认识了快有十年了吧,那时她还是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小姑娘,虽然已经订亲了,但却从来没有见过夫家的人,因为家里佃着马家的桔园,所以他家的生活还不错,她每天上午帮着父亲忙乎完桔园的活儿,下午她就会出去玩,桔园附近风景极好,在这里生活,实在是一件很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