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阴县离着长安并不远,但因为押着木笼囚车,实在是走不快,但走得再慢,也终究有到达的一天,这日上午,进京的车队已然到了长安城外。
长安乃是大唐的国朝,当今世界上最大的城市,城中不但有大唐百姓,也有外国来的商队,当真是四方来朝,由于进城出城的人太多,所以到离着城门还有一里地呢,车队就无法快速行进了,只能排队,慢慢地一点一点往前蹭。
傅贵宝从马上站起身子,手搭凉棚,往城门那里望去,惊叫道:“这队怎么排得这么长,这得有上万人要进城吧,这队有一里长,有一里长啊!”
不但他惊讶,李日知还有成自在陈英英他们都很惊讶,他们从荥阳来,一路上也见过不少大城市了,算是涨了很多的见识,但见识涨到了长安,还没进城呢,见识就被刷新了!
傅贵宝并没有喊得很夸张,前面排队等着进城的人确实超过了一万,有大唐百姓也有外国的商人,看上去密密麻麻的,而一万人,如果在荥阳那边,都顶上一座小城了,而在长安却仅仅是城门口排队等着进城的人!
郑州来的士子们也都踮脚张望,无不惊讶,而在他们的周围,许多第一次来长安的人,也都是如此,惊叹长安之大,未入城便感觉到这是天朝国都了,果然有天朝气象。
但周围也有不少来过长安的人,对这种排队的景象习以为常,但见傅贵宝他们大惊小怪,这些人未免嗤笑,真是乡下来的土包子啊,叫得这么大声,是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很土吗!
楚强志微笑着道:“时间上刚刚好,咱们此次排队,那么中午时就可以进城下午办事,办好事后,刚好天黑可以去找店休息了,我在城中自有去处,李公子你们要自己去找了,不过,我还是劝你们,在城中逗留两天,逛个新鲜无妨,但要一直住到开考,当然,你是不怕的,但你的同伴们可就难免压力太大了!”
李日知笑道:“学生也是这么想的,进城游玩两天之后,便要在城外租赁房子了,还是得静心读书才成,要不然考试可就要出笑话了。”
楚强志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道:“这是我写给我那好友的,他现在的名字叫童贵奴,以前的名字不必告知你了,总之,你在皇宫门外守着,如果见到有小宦官之类的人出来,便和他说童贵奴的名字,宫里的人没有不认得他的,必然会给你送个口信儿,这样你便可以和童贵奴见面了,见面之后,把这封信交给他即可,他自然会照顾你的。”
把书信交给了李日知之后,楚强志叹了口气,道:“我这次是来请罪的,所以不能陪你去见他了,但你来到京城,凡事也需历练,所以能不能见到童贵奴,这也算是一种历练吧!”
李日知接书信,谢过了楚强志,他心中明白,他和楚强志并没有什么交情,只不过楚强志认为他会破案,所以便向童贵奴推荐一下自己,如果自己连一个宦官都没法自己想办法见到,那这能力未免太差,也就不值得一帮了,这也算是对自己的一个考验吧!
实际上,楚强志为人算是相当不错了,虽然他介绍的人是一位大宦官,对于文人来讲,书生意气,可能是不太喜欢和宦官这样的人多来往,但其实如果想要上达天听,那么结交宦官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在官场中的人不会把结交宦官当成什么不好意思的事,相反,能结交上宦官才是本事,靠的是手段,但对于初出茅庐的书生来讲,可能是拉不下脸来,所以楚强志也不让李日知一定去找童贵奴,反正李日知愿意去就去,不去就拉倒。
交待好了书信,楚强志又道:“赏金一事,需要把人犯交解到刑部,认定之后才能放,手续可能要繁琐一些,但没关系,这笔钱可以由我华阴县先垫付……”
李日知忙道:“不不,这个不急,就走正常手续便成,倒是不需楚县令担保,反正学生还要在京城里待上不少时日,所以赏金的事不急。”
楚强志点了点头,道:“那进城之后,你便随我去刑部把手续办了吧!”
正如楚强志所以预料的那样,虽然排队进城的人很多,但进城门的速度倒也不慢,中午时分,果然便进了长安城,天朝国都的繁华,直把李日知等人看得眼花缭乱,人人都说,只有这样的城市,才能配得上天朝国都的称呼。
楚强志在街上不敢停留,押着车队直接就到了刑部,进去交解人犯,刑部的官员听说是抓到了食人鳄邓噩,都是大感惊喜,不少人官吏都去围观邓噩,议论纷纷,拿着画像对比,邓噩的外表特征明显,又是和刘秤这样的恶人一起抓获的,所以那是肯定不会搞错的。
一大排木笼囚车就停在刑部的院子里面,傅贵宝他们做为抓住邓噩的有功之人,当然是站在木笼囚车旁边,每有官吏来问,他们就好好地解说一番,是如何抓住邓噩的。
成自在向来话少,不过陈英英却是大感兴奋,她穿着一身男装,故意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勇士的模样,不过,她却还化了妆,让人一眼就能认出她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年轻姑娘。
于是乎,围观的人都喜欢问陈英英,而陈英英虽然没有傅贵宝那么能说,但砸晕邓噩的那块大石头,确实就是她扔的啊,所以不管她怎么夸张,抓住邓噩的功都是她的,当然,这是她自己认为的,其实如果没有一直给她当背景的成自在,那么光凭她和李日知还有傅贵宝,还真不见得能抓住邓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