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知很是了解这些地主老财们的心理,如果和他们讲道理,那么什么道理都是讲不通的,这些地主老财应该是世上最不讲理的那些人,欺负老实的,害怕凶狠的,这是他们的共性。
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即使这个希望非常的渺小,但只要有这个希望,那么他们就是不敢反抗的,这就是他们和一无所有的赤贫之人最大的不同。
所以只要告诉他们,你们犯了死罪,但是还有一点点希望可以让你们不死,那么绝对可以吓唬住他们,这些地主老财,只要是为了自己的性命,保住自己的家产,那么嘴巴向来是最严的。
李日知说道:“吴县令现了一处祥瑞,想要献给皇上和皇后娘娘,但是这处祥瑞却不能移动,只能由皇上和皇后娘娘移驾去看这处祥瑞,但是去看这处祥瑞的道路非常崎岖,总不能让皇上和皇后娘娘行路太颠簸吧,那么当然就要修路了,而修路的这笔钱是由你们捐献上来的,所以你们守在祥瑞之地,等到皇上和皇后娘娘来的时候,皇上和皇后娘娘看到了祥瑞,自然也能看到你们,到时候论功行赏,你们谁修路,谁贡献最大,那么谁跪在最前面,现在你们懂了吧?”
这个话说得非常直白,地主老财们没有听不懂的,既然听懂了,自然也就不怎么害怕了,财主们齐齐地松了一口气。
有一个财主战战怯怯地问道:“监察使大人,您说的那处祥瑞不知在何处,吴县令以前并没有对草民们说过祥瑞的事,所以草民们刚才才会失态,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还请监察使大人原谅!”
李日知看了眼这个财主,表情变得悲伤,他叹了口气,说道:“本官现在为难的就是,那处祥瑞在哪里,吴县令并没有和本官说,吴县令积劳成疾,重病难治,已然去世了,所以那处祥瑞在哪里,本官也是不知道的!”
他把吴县令去世的消息一说出来,地主老财们轰地一声全都吓得叫了起来。
吴县令虽然到任的时间不长,可是为人却非常的和蔼,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而且非常愿意听到民间的声音,当然这位吴县令收起钱来也真的是超狠的,从博城县的历史上来看,捞钱最狠的县令,基本上吴县令是可以排进前三的。
但是,吴县令捞钱归捞钱,可问题是捞的钱是这些地主老财的,如果吴县令死了,那么对于这笔钱,眼前的这位监察使大人会不会认账,会不会让他们接着再交,这就也未可知了。
所以地主老财们哪可能不害怕,眼前的这位监察使大人看起来可是一点都不和蔼可亲的。
李日知等地主老财们安静下来,他才又说道:“本官叫各位来,并不是说让各位再多交什么钱,因为你们已经交了修路的钱,所以本官愿意接着完成吴县令的遗愿,把本县的祥瑞献给圣上,那么现在就请各位父老乡亲,你们想一想咱们博城县这里,有没有什么祥瑞可以献给皇上和皇后娘娘的,你们可以往表现夫妻情深的方向上想,想想有没有这样的祥瑞!”
地主老财们顾不得惊讶了,吴县令人虽然好,但是死了就死了,总不能因为吴县令和蔼可亲,他死了,众人就得为他哭丧,更不能因为眼前的监察使大人一点都不好说话,他们就敢跟着顶牛,就敢不听话,地主老财们一个有这样想法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