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朕会按照当初的约定保护好你的儿子，不过在此之前真想要知道，你为何要想毁掉这个天下！”李擎仓淡淡的说道，声音里透着，朦胧的疲惫，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经历了太多的事情。

若是能够将所有的事情都轻松解决，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却是变成了一个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秦澄惨淡一笑，笑容中夹杂了太多的东西，他嘘嘘的看着某个方向，好像是在看自己熟悉的人一般，声音有些沧桑的说，“老父终其一生想得到的东西，在他看来，不过只是过眼云烟，若是真的得到了，或许老夫反而不知道他当初心中想的到底是什么。”

现在这个时候，对于秦澄来说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既然他用自己的性命守护着天下，那为什么自己又要去摧毁？难道只是为了向老师证明他当初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存在，就算是有一日，帝王终究会背叛自己，选择一条更加正确的道路。

可是在这种时候，直接到底还有谁能够继续坚持自己原本正确的道路？相同的事情不可能经历第二次，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种第二次反倒成为了一种痛苦。

一直以来，他都坚信着自己行走的道路没有任何错误，可是如今却将所有的一切都只指向了自己，那些付出的牺牲以及没有意义的得到到底有什么用？

自己在这个时候最终得到的又是什么？失去了什么？

秦澄但是心中却已经很明白，就算是这条性命，终其一生，也不见得能够明白所有的事情，因为对于自己来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上一条歧路，这条歧路带给自己最终的结局却是不归之路。

他的笑容之中夹杂了很多，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解脱，也不用沉寂在这种绝望的痛苦之中，他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帝王，道：“终有一日，你会明白老夫心中挣扎的那些事情，但是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不过才刚刚是个开始罢了，老夫在地狱中等待着你！”

那笑容之中分明夹杂了一种怨恨，但是这种怨恨到底是关于谁的，李擎仓本身也无法确定。

或许这种怨恨原本属于自己，也许是对于自己这一生错误的行为所付出的最重的代价，可是对于自己来说，这些东西根本显得不那么重要，自己最终在乎的还是能够活下去，到了最后，秦澄不是最终还是选择了保护自己唯一的血脉。

所有的事情或许对于他们来说，都没有任何选择的意义，但是从这一点上已经可以清楚的证明，秦澄并非没有选择一条正确的道路，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而这条不归路的终点，恰恰就是自己的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