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好啊,我这就去!”钱火生一拍脑袋,快步走去安排了。
夏完淳走到城墙垛口,鼓足中气大喝一声:“你们认不认识一个名叫洪亨九的人啊!”
“哎哟!”洪承畴此时才想起,自己刚才跟夏完淳说了一堆的话,竟然没有报上自己的姓名字号。
夏完淳没等洪承畴有所反应,便接着说道:“我大明曾有洪亨九洪督师,在与满清鞑虏的松山大战中以身殉国,名震寰宇,忠烈千古、流芳万世,我对洪大人的敬佩之情如长江之水源源不断、滔滔不绝,我夏完淳年龄不大,但决心要学洪大人,杀身报国,怎么会拱手打开城门将大好滁州城送予你们这些狗汉奸……”
洪承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身边的亲兵却忍不住了,没等洪承畴发话,便大声怒斥:“小骗子,别胡说,大清王师南征大军副帅洪大人正在此处!”
“二鞑子,放你妈的狗屁!”夏完淳看看周边的铁血军士兵和民壮都在看着他,一开口便一句民间风格的通俗骂语,惹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起来,才继续说道:“洪督师已壮烈为国捐躯了,人尽皆知,崇祯先帝曾亲自祭奠,满朝文武官员都前去痛哭哀悼,你们这些狗汉奸、二鞑子,穿着鞑虏衣冠,竟然抬了一个假货出来骗人,这是在污辱洪大人的忠魂!”
“你、你……”洪承畴手指着夏完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忘了自己腿脚受了重伤,竟想站起来,谁料将伤口绑带拉扯断裂,大股鲜血泉涌出来,才站立了短短的一瞬间便跌倒在地面。
洪承畴这样一跌倒,却不料救了他一命。
呯呯呯的火器射击声音响起,原来是钱火生在夏完淳与洪承畴大吹特吹的时候,安排了三十名铁血军士兵使用后装步枪突然射击洪承畴站立的位置。
可惜的是,洪承畴有过宰庄挨炮击的教训,一直都很注意防备滁州城头突然使用远射程火器袭击他,在对话的时候,有十几个亲兵盯着滁州城头,确认没有火炮瞄准这里。而这个位置确认是在铁血军最先进单兵火器有效射程外的,且是个小坡,洪承畴本人也做好打算,只要滁州城头有火炮或火器影子出现,他便立即闪到小坡的背后以躲避铁血军的炮弹子弹。
滁州城内有明军留下来的九门老旧火炮,刚才还用来轰击徐得功的骑兵,但那是预先测定好位置发炮射击的,滁州城中此刻没有足够的专业炮手,临时调来火炮,匆忙之中也不一定能打中洪承畴,如果被清军发现了,反而会吓跑洪承畴,钱火生只好先动用铁血军士兵使用后装步枪,在城墙掩护下进入位置,突然站起来同时齐射有效射程外的洪承畴。
洪承畴站立的位置虽然没在铁血军后装步枪有效射程之内,却在表尺射程之内,只是很难打得准,三十支步枪同时射击,已经变成一条条弯曲弹道的子弹,去势将尽,射击效果差强人意,只是将弯腰去搀扶洪承畴的亲兵打死打伤了七八个,但跌倒地上因伤口迸裂而晕过去躺倒地上的洪承畴却毫发未损。
“快退下坡去!”没死的亲兵知道,铁血军的第二轮子弹很快就会来到,也顾不得洪承畴是重伤在身,几个亲兵强行拖着他赶快滑到小坡的反斜面去。
铁血军士兵们装弹第二轮射击,又打倒了四五个还不及躲避的清兵,洪承畴却已被拖下坡去。
“快给我开炮!”钱火生在望远镜里看不清楚洪承畴倒下去,不知是否被子弹打中,命令匆忙调来的火炮朝洪承畴站立的小土坡开火轰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