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完淳、钱火生两人浑身上下鲜血淋漓,已经不知负伤了多少次,手持的钢刀沾满了清兵的血肉,他们自己身上甚至还拖带着两三支巍巍颤颤的箭矢来不及拔下来,如果不是他们说话能辨认出声音来,别人恐怕还认不出面前血迹斑斑的两个血人是他们两人。
见到夏完淳、钱火生两人,杨光心里不胜唏嘘:这两位,前不久,一个还是一介儒雅的文弱书生大才子,一个是老实巴结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平庸农民,而现在两人都变成了坚强的战士,其转变之快简直令人瞠目结舌,就冲这一点,杨光有信心凭一己之力,带领整个华夏民族摧毁满清鞑虏,从此走向世界的巅峰。想到这里,见他们身上还在往地面滴着血滴,不由得心痛地说道:“你们的情况我都知道了,滁州城在你们手上保住了,你们表现得好极了……好了!什么都别说了,赶紧去包扎疗伤吧!”
杨光亲自带兵冲进滁州城内以后,洪承畴心里明白,如果在滁州一战中没拿下滁州,让清军大军牢牢驻守在滁州城,威胁江南,牵制住铁血军不能自由在大江南北行动。以铁血军表现出来的战斗力,日后满清大军别说南下江南,就是能不能保住淮河以北的土地都是个大问题,而自己想衣锦还乡,回到福建老家去光宗耀祖那就永远是妄想了,说不定铁血军就此北伐完败满清朝廷收复整个中原大地,在后世“成王败寇”的史书编写原则之下,自己将是史书上一个被描述为叛祖叛国的奸妄之徒,留下千古骂名,永远翻身不得。
(事实上,另一个时空中,洪承畴怎么也想不到,就算满清取得天下,不过百年,自恃有“十全武功”的乾隆皇帝,下令编纂《钦定国史贰臣表传》要“详加考核,分为甲乙二编,俾优者瑕瑜不掩,劣者斧钺凛然。于以传信简编,而待天下后世之公论”,将洪承畴列入明季贰臣甲等里面去,那是满清朝廷自己指责洪承畴为“投降派”、“汉奸”。此时,洪承畴如黄泉下有知,不知会作如何感想呢?这个历史事实够讽刺吧!——作者)
想到这可怕的后果,洪承畴不由得整个人癫狂起来,声嘶力竭地喝令亲兵和督战队立即出动,督促着滁州城内所有清兵不准后退一步,凭借城内的房屋街道,立即利用遍地的木梁碎砖石块,摆下工事,与城内的铁血军相抗衡,等待阿济格率全部主力赶到滁州,与铁血军决一死战。
铁血军在城外则由谢浩堂率轻骑守在滁州南门附近,杨光亲率兵马自南门城墙进城后,立即兵分三路:一路冲进城内与夏完淳、钱火生率领的民壮们会师,扫荡城池内清的兵,另两路则同时登上城墙上向两侧推进。
一开始,在城中忙于抢劫的清兵,都慑于铁血军强大的火器威力,带着抢到的财物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
洪承畴派来的督战队,对那些四散奔逃的清兵,抓住一部分跑得最快的清兵,采用了极其残忍的惩罚方式:先将拿着财物的双手手掌砍断,然后再将用来逃跑的脚掌砍断,将其抛在大路中挣扎哀嚎惨叫,直至流干血液而慢慢地死去,以警告其他清兵不要仿效。
在严刑峻法下,已无战心的清兵被迫扔下抢来的财物,跟着军官,在遍地瓦砾的城内,就地挖掘壕沟,并堆积起层层叠叠的工事来,一下子便挡住了铁血军威力强横的火器射击。
城墙上也叠起无数层砖块碎石堆垒起来的障碍工事,铁血军冲过去,打垮了一层清军工事,清兵却不能往后退去,因为,除了被铁血军子弹打得无处躲藏之外,还要承受背后己方督战队射来的箭矢。这种情况下,城墙上的清兵已逼得无路可走,这些身经百战的清兵明白根本不可能投降求生,否则,投降后还没撤下去,便会被己方督战队箭矢射死,现在,除了死战有一线生机之外,已别无出路,滁州城墙上下,无数的清兵用生命来再次证明了“别无选择是最好的选择,无路可走是最好的路”这句话的伟大正确。
这给铁血军控制滁州城制造了重重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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