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却见邱叶舟一脸的为难,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隐情似得。
宁小姐不高兴了,“有屁就放,别跟憋屎一样,你不难受,我还恶心!!”
说完,就见邱叶舟哭丧着脸,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然后解释起来:“这种草药,长安城外百米处的深山中有,但是你知道的,我一介医者,武功不会分毫,胆子又小,还恐高,更不识方向,所以,所以我要是去了,肯定就回不来了。”
闻言,宁渺萱点点头,“恩,你对自己的定位,还挺准确的。无能胆小怕高还蠢,每一样都很符合你!告诉我地点,还有药的模样,我去寻。”
邱叶舟其实一直在等这句话。他不是不愿意去,着实是因为,他太了解自己,恐怕去了,就真的回不来了。
等邱叶舟给自己画了草药得模样,还有大概方位,宁渺萱从邱叶舟那里抄起匕绳子,还有一些简单的驱虫药,抢了他马厩里的马,就出了城。
此时尚早,连午时都不到。
邱叶舟觉得这事,得跟祈羽睿只会一声,可是一研究药,就给忘记了。
等到想起来时,已经是快到傍晚时分了。
祈羽睿已经能下床了,身子好了不少,就是看着还有些虚弱。
邱叶舟傲气的一把将药碗放在桌子上,指着那黑魆魆的药道:“一口都不许剩!”
当然,邱叶舟之所以这么淡然,是因为鼻孔里塞着布,可怜了展离,站在离自家主子最近的地方,闻到那个味道,一个没忍住,跑了出去,老远得开始干呕起来。
祈羽睿平静的拿起那碗药,眉头都不皱一下,一口饮尽。
邱叶舟在感慨的同时,却也心疼。
曾经的那个祈羽睿,意气风,鲜衣怒马,长安城中,好不得意。喝药都是要达蜜枣甜果子伺候着才能勉强喝下一口的。
如今那个风姿绰约得少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平静如水,除了那双眼中掩盖不住得聪慧,再难在他身上找到当年的影子。可他,才二十岁。
邱叶舟见祈羽睿喝完了药,这才想起来宁渺萱的事,于是便随口道:“平西宁家得那小公子对你倒是挺上心。早上跑来问我如何治好你,然后跑出城去帮我采药去了,真是个聪明的姑娘。”
“你说什么!?”
邱叶舟的话音刚落,就听见祈羽睿沉声问道,平静如死水得语气,竟有些波动起伏。
“我,我说,宁家得小公子,却给你找药草药去了。”
“混账!!邱叶舟,你是不是疯了?如今她可回来了?”
祈羽睿说着,从床上起身就往外走。邱叶舟急忙拿着披风追了上去,“别急啊,那地儿就是不太好找,没什么危险的!!”
祈羽睿的脚步一顿,扭头阴冷得瞪着邱叶舟,“你可知,那地方,湿气过重,一到夜间,便不能视物!”
夜间?
邱叶舟一看外面天色,顿时大惊,心都要碎了,自己又是干了什么蠢事这是?
祈羽睿刚出去,展离已经相当懂事的准备好了马车,给祈羽睿递了个手炉,这才驾车飞快的赶去城外。
八月这个见鬼的天气,别人恨不得泡在水里降暑,可祈羽睿,却需要手炉取暖。
祈羽睿不停的让展离加速,城门虽然关闭,但是一看到是睿世子的马车,自然是立马就放行的。
宁渺萱去的那一座深山,离长安城并不是很远,只是山颇深,少有人去,加上里面树林太过茂密,容易迷失方向,所以去的人就更少了。
马车停在山边,祈羽睿抬头看了眼天色,看了看几颗星得方位,便让展离扶着自己,朝着深山中而去。
“ 那药生长在潮湿之地,许是溪边会多,若是她顺着溪边来走,那么许是走到竹林处会迷失方向,哪里湿气最重,到了夜间,雾气便最重。展离,去车中取我的琴来。”
祈羽睿交代完,自己就顺着地势低高的地方走去。
夜色渐起,展离持着灯笼,祈羽睿坐在竹林外,里面白茫茫得一片,进去的,少有能寻出来的人。
“点些火把,灯笼的光太过微弱。”
展离闻言,手中长剑脸出窍,随手就砍了旁边的几棵树,然后就地取材,直接做成火把,点燃插在地上。
祈羽睿将琴放在腿上,突然提起内力,注入琴音,开始弹奏起来。
琴音传的很远,因着注入内力得缘故,近处人听倒是无碍,越远,声音则越大。
此时的宁渺萱正蹲在一棵树下,抬头看树枝得茂密程度,分辨东南西北。然而,无奈的是,抬头白茫茫,什么都看不清。
邱叶舟所说的草药,确实不好采摘,长在山涧石壁上,还好宁渺萱会攀岩,不然,这药草,还真是拿不到了。
此时宁渺萱正在担心着自己今晚要在这林子里过夜,突然间听闻有一个方向,传来了阵阵琴音,顿时一喜,“卧槽,谁他么这么有闲情逸致,大半夜的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