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祈羽睿整理完她的头,便在她额头轻轻的敲了下,打碎了她的这个幻想。
“稍后还要去守岁,长宁在等着。”
长宁在等着·····
那你大爷的怎么不早说!!
还跟本小姐这么磨磨唧唧的!!
这不是明摆着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刚才在干什么么?
大晚上的关上房门孤男寡女的,难道还能在床头打架不成?
宁渺萱一口老血,上不来,下不去。
好在祈羽睿说完,就把信给了宁渺萱,看着信封上画着的一头有点像是猪的东西,宁渺萱不禁抽了抽嘴角······
国子监,按说应该是有教作画的课程,宁致修好歹也算是个重点学生,怎么就,就画成了这个德行?
拆开一看,宁渺萱才知道,没有震撼,只有更震撼。
宁致修那货,捡了只小老虎,信封上画着的,就是那只老虎。
不是,为毛一只老虎能被他给画出猪的模样?
“国子监谁画画做厉害?”
宁渺萱不禁扭头问道,祈羽睿正端着本书坐在一边,突然听见宁渺萱的问题,不禁看了眼宁渺萱手中的画,挑眉道:“宁致修。”
宁渺萱:“······你们国子监是没人了么?”
话里行间,都是平日里的琐碎事,看着很是有趣。
就比如,宁致修管他那只小老虎叫媳妇。
然后一天,他带着他媳妇去溜达,结果碰上了一壮汉,想要调戏他,结果被他媳妇一顿胖揍。
这也不算什么,只是这媳妇吧,养在山里,并没有养在营中。
看宁致修这意思,那小老虎的母亲应该是被人猎杀了,然后他救走了这只小老虎。
信中,提了句褚依冉,一切安好。
宁渺萱看到褚依冉安好,就松了口气。
其实,她是希望褚依冉能好的。
不过,这信的最后,为嘛提起的竟然是祈羽睿。
“什么叫做,大钱不言谢?”
宁渺萱并不知道,岭南艰苦,很多军营中的关系,也是需要打点的。
并非是出钱收买人心,而是,买一条命。
岭南的人中,都是那些犯了错的人,要么就是身份显赫,犯了大错,要么就是生活艰苦的苦力。
而这些人,根本不被当做人看。
经常遭到毒打。
宁致修一个人,不能硬碰硬,只能选择花钱息事宁人。
对于一个世家子弟来说,宁致修对钱财的看重,并不过。只是如今,人在低处,看清了许多的东西,你即便再厌恶这样的手段,可也难敌世事如此。
宁渺萱,眼中有些泪花,对宁致修,她其实很是不舍。
这种感情,与血缘没有关系,而仅仅是因为宁致修信中最后一句不变的话:“若有人欺负你,便用拳头告诉他,你是有大哥的人,萱儿,等大哥回来。”
她知道,岭南,也是宁致修的选择。
自古朝堂纷争就是胜者为王。
平西侯府不争,但是身处朝局,根本躲避不开。
所以这么久了,宁致修一直维持着自己纨绔子弟的形象,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让大司马知道,什么叫做羽翼丰满,什么叫做平西侯府。
宁渺萱不曾示弱,一个人的强大,是为了保护自己所在意的人。她不能拖了后腿。
“你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等下便要惹哭了长宁。”
祈羽睿有些无奈的过来给宁渺萱擦了擦眼睛,他并不惊讶宁渺萱对宁致修的感情,只是觉得,宁致修的这番心思,宁渺萱能够明白,已然不是寻常女子可以做到的了。
宁渺萱擦了擦眼睛,红着脸梗着脖子强行解释:“我这是被辣了眼睛!!!”
说完,宁渺萱就把信收起来放进怀里了。
长宁终究是孩子心性,府中的人都给了他压岁钱之后,这才抱着自己的压岁钱献宝似的跑到暖阁,跟来的,还有本应该在自己府中的邱叶舟。
说是因为邱叶舟的父母很是恩爱,随意邱叶舟也算是不招待见的一位。
一看到宁渺萱,邱叶舟顿时捂住了嘴巴,讪讪的扭头看了眼展离:“我这是不是来的不太是时候啊?”
展离淡淡的瞥了眼邱叶舟,他会告诉邱叶舟不是时候的时候已经被自己赶上了么?
哼,他才不会。
见展离这视线凉飕飕的,邱叶舟不禁打了个哆嗦,正要转身开溜,却突然被宁渺萱叫住。
“你怎么巴巴的赶来送压岁钱啊?这也太不好意思了。”
话落间,人已经到了邱叶舟跟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