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春天,比其他地方来的早了那么许多,柳絮纷飞的路上,满是春意盎然,人们似乎走着走着,就随时能展开一段美妙的故事。
然而,在这故事中,有一段很是突兀的小片段。
“姐姐,生气!”
长宁抱着胳膊,很是傲娇的站在宁渺萱的小院里。
这事,得从三天前说起。
宁小姐伪装出门,去精武堂看看进展,回来的时候,途中经过一处茶楼,可里面的说书的,却说的是平时候府嫡女的事,说的满是宁小姐如何搅蛮任性,如何嚣张跋扈,总之看着就不像是个好人就对了。
人言可畏,第二天早上,宁小姐出门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议论此事。
宁渺萱那日无意间现,这风声,竟然是刚刚送走女儿的宁夫人放出去的,长宁这孩子,就生上了气,一心的想要去暴揍一顿宁夫人给自己出气。
可这事情,倒也不是这么简单。
宁夫人现如今是风一吹就倒的身子,要是她此时出了什么事,宁渺萱怕是就得背上个毒害母亲或者是不敬主母的名声,宁小姐懒得与世人争辩这些个道理,让人清理了下那些传谣言的人,就没放在心上。
可今日,长宁在花园里玩的正开心,却听见有人低声的说着什么。
这孩子一听,就听的清清楚楚,宁夫人是打算养精蓄锐,必然让宁渺萱这个小贱人不得好死。
原本他们说的那些话,长宁都是听不懂的,甚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可长宁懂小贱人是什么意思。
到底为何知道,宁渺萱懒得深究,不然展离这双腿,估计都不够打的。
“坏人!”
要不是宁渺萱拉着,长宁小盆友怕是要直接去吧宁夫人打断了腿。
只是此时,宁夫人却还是装模作样,摆着一副我已经心如死灰的模样,在佛堂里念佛吃斋,一副世事与我无关的模样。
当天,宁渺萱就派人给宁夫人送去了素食,并且交代厨房,今日过了饭点,不开荤。
这厨房的人也不敢得罪宁渺萱,便只能如此应了。
是以,晚间的时候,吃斋念佛的宁夫人,震怒了。
“我家夫人的膳食,就用烂白菜?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宁夫人的婆子在厨房外趾高气扬的训斥着厨房的那一帮下人。
厨房的管事婆子讪讪的出来,低声下气的安抚着:“夫人不是说吃斋念佛么?奴婢们这也是按照吩咐来的,这要是夫人想要吃点别的,还是得提前跟我们打个招呼,不然奴婢们来不及准备,倒是耽误了夫人。”
那婆子说的不卑不亢的,明摆着背后是有人撑腰的。其实这世道就是这样,谁是老大,他们这群在手底下讨生活的人,就随着谁去。
弱肉强食,其实很适合这样的后宅。
宁夫人身边的婆子眼睛一瞪,鼻孔猛地长大,瞠目瞪着那婆子,扯着嗓子骂道:“你这个杂碎的,竟然如此对待我家夫人!!看老娘不打死你!!!”
说着,那厚实的巴掌就要朝着那婆子打下去。
此时,身后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你想打谁呢?”
宁夫人身边的婆子一愣,急忙收了手,规规矩矩的扭过头,看着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人,突然间脸一白,“大小姐怎么来后厨了?这地方脏,不是大小姐该来的地儿!!!”
不是自己该来的地儿?
“是么?后厨也是平西侯府的地盘,你这是说平西侯府脏?”
还真不是宁渺萱找茬,只是现在这个情形,正是自己掌管这个家的绝佳机会,排除异己,这平西侯府日后交到宁致修手里的时候,必然要干干净净的,宁渺萱从来不想让宁致修为这些琐事烦心,所以要做,就做的彻底点。
是以,宁夫人身边的婆子从佛堂出来的时候,她就知道,可偏偏此时才过来,就是为了等这个机会。
“小姐,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是说,您金枝玉叶,后厨都是我们这种低等人呆的地方,没得弄脏了您。”
老油条说话,从来都是滴水不漏,能在宁夫人身边当差,功夫也不差。
宁渺萱挑起唇角浅浅一笑,冷冷的扫了眼宁夫人身边拿婆子:“是么?可本小姐就是觉得,你话里有话,说我平西侯府脏。哼,来人呀,把她的舌头割了,既然不会说话,那从此之后,便不用再说话。”
话落,宁渺萱身后涌出两个家丁,一人一边的按住了宁夫人身边婆子的胳膊,那婆子大声叫着:“大小姐,我可是夫人身边的人!!你要对我做什么?”
做什么?
呵呵,真是愚蠢。她宁渺萱什么时候做事都这么隐晦了,明摆了就是要割了她的舌头啊,怎么还能这么单纯的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呢?
“本小姐身为平西侯府的嫡女,教训一个下人的权利,应当还是有的。怎么,你们有意见?”
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