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当日,据传小皇帝自己喝了个酩酊大醉,招进去几个宫女,出来时都是衣衫不整半疯半傻的了。
也不知这到底是生了什么事。
只是德政大人却亲自奉了圣旨,前去公主府宣纸。
随后,德政大人便与睿世子对弈,据说下了一天,最后以德政大人献上自己的一颗宝珠为代价惨白。
公主府内,祈羽睿又摆上一局,旁边摆着一个十分贵重的盒子,盒子上雕刻着龙凤,而宝珠之上,却悠悠的闪着淡蓝色的柔光。
“这颗珠子,我惦记许多年了。”
祈羽睿落下一子,很是坦然的说出了这番话。
德政大人更是泰然,只微微扫了眼祈羽睿,笑道:“我知道。”
“所以今日大人亲自送来这珠子,睿十分欣喜。”
祈羽睿毫不客气的收下了这颗珠子,总不过是贺礼,早点收与晚点收,并没有什么差别。
“我知你欣喜并不是因为这颗珠子。”
德政大人更是毫不客气的拆穿,两人面上并无尴尬之色,只隐隐的看着祈羽睿的神情,除了眼中盛满了笑意,脸上已久衣服云淡风轻的模样。
这个少年,他已经许多年未曾见过他笑意达眼底了。
如此少年,惹人心疼。
“我与啊萱的婚事,有劳大人。另,还请大人为我二人做见证。”
祈羽睿说完,恭恭敬敬的朝着德政大人行了一礼,德政大人急忙回礼,疑惑道:“听世子的意思,似乎并不打算请公主殿下前来?”
“她是否赞成我的婚事与否,我并不在意。我的幸福,与她无关。”
德政大人深深的叹了口气,祈羽睿对谁都恭恭敬敬的,即便是长公主,也不过是尽着孝道,从不亲近。
又或者,是被伤透了心。
“我以为,宁小姐未必不在意。”
说完,德政大人打量起祈羽睿的神色,果然,提起宁渺萱,祈羽睿的神色微微一变,眉头微微蹙起。
“你这般聪慧,定然不会想不到这一点。世子,你是你,长公主是长公主,即便是不愿牵绊,可她既为你母亲,便免不得要与你牵绊一生。”
“大人认为睿还有一生去牵绊?”
德政大人悠然挑眉,反问道:“如若没有,你如何愿意娶宁渺萱?”
这句话,倒是让祈羽睿也愣住了。
或许,心底是艰辛自己能成为那个唯一的奇迹吧。
两人的谈话结束时,德政大人笑看着祈羽睿,问道:“我此时便去平西侯府宣纸,世子没有话需要我带的?”
祈羽睿轻轻摇头,道:“宣纸一事想必就足够他激动一回,我若是带话去,只怕是太过兴奋,于身子不好。”
德政大人:“········”
“不若,替睿带一行字前去。”
说着,祈羽睿从袖子中掏出一个锦囊,递给德政大人。
后者无奈的看了眼祈羽睿,“睿世子果然有备而来。”
“德政大人不也是试探在先?”
两人齐齐一笑,各自拜别,这才离去。
街上闹事的百姓一听小皇帝赐婚的消息,立马安分了许多,京兆府尹收到的臭鸡蛋也少了不少,各种批判小皇帝的诗词文赋也少了不少,举国同庆,百姓自去寺庙为睿世子祈福,虔诚程度,大大超过了为自己父母亲祈福的虔诚。
更有甚者,每天早起背诵睿世子传颂天下的诗词,再不然便是为睿世子念经。
邱叶舟每日去上朝之时,看到各家各户的一个个的恨不得在门前挂满了祈福灯笼,不由得惊叹“祈羽睿,你这是活神仙下凡了吧?”
上至百岁老人,下至牙牙学语的孩童,时不时的都能蹦跶出来一句,愿睿世子安康。
宁渺萱每日里足不出户,倒是不知道这么多,只每日安心的等待那人,从背后相拥,低声哄她入睡,待她睡着后,又悄悄离去。
而这一日,却忽然来了位不速之客。
宁平西侯府已经许久没人来拜访了,是以所有的规矩习惯都随了宁渺萱,算是比较自由的。
可突然的,也不知怎么的,就有一贵妇,在众人的拥簇下,闯了进来,站在宁渺萱面前,上下将宁渺萱打量了一番,优雅的出了门外,道:“你就是宁渺萱?”
这话问的,难不成最近还有人冒充自己?
宁渺萱纳闷之际,也跟了出去。
可刚走到门口,却忽然又被那妇人身边的人拦住,怒斥道:“莫要带着晦气沾污了我家公主!!”
宁渺萱:“········请问你家又是哪位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