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入破庙之后,目光落在了苏然身上,他眉头动了动,便把头转向了一边,上下打量起破庙来。
打量完之后,他心生不悦:“怎么把我丢在这么个破地方?这里四面透风,蛛网密布,连床被子都没有,是人住的?”
无意间,那人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手上的烧鸡上,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在佛门净地,于是连连对着佛像作揖:“实在对不起,我忘了这里是佛门净地,不应该出现荤腥。”
说着那人就要往破庙外走。
那人才刚走出去几步,就被段云给挡住了。
“这位公子,你是来借宿的?”段云面色恭敬,但眼底却飞快地闪过一道精光。
那人迟疑了下,上下打量了一圈段云,略微有些惊讶的说道:“是啊,你有事?”
段云笑道:“那倒没有,我只是想告诉你这方圆急里都没有人家,看来公子今晚就只有借宿在这里了。”
段云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有意无意地瞄着那人手上的烧鸡。
别说段云这种无肉不欢的男人了,就是对肉并没有太多感觉的苏然,也被这烧鸡的香味勾引得饥肠辘辘。
那人面露不悦:“他们还真是!把我留在这么个破地方。等我回府了,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段云满脸堆笑,试探的问那人:“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又是因为何等缘故来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
段云眼含戒备,倒不是她觉得这个男人有什么可疑之处,而是这么多年来谨慎小心的性格使他养成了这个习惯。
当段云杀了他亲生父亲的时候,他便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世上所有人都不值得信任,再亲近的人都必须对他保持着适当的戒备,不然的话,他父亲也不会死在他的手上。
那人看了段云一眼,略微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人扫视了一眼破庙外:“天色越来越晚,除了这里,恐怕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住处了。过惯了富家生活,现在忽然落到在破庙里过夜,真是悲哀。”
那人说完后,把目光落在了段云身上,上下打量了一圈段云:“你刚才问我尊姓大名?那我问问你,你又叫什么名字?”
这人满脸的不屑让段云戒备的心稍稍松懈了一下,如果这个男人事业,凌轩君莫邪他们派来的细作,他一定会表现得小心翼翼的,每一句话出口,都会经过深思熟虑,但像这个男人这样,想说什么完全凭心意,绝对不是细作的做法。
段云爽朗地笑了起来:“我姓段,名叫段云,可否请教公子,您的尊姓大名?”
那男人也跟着笑了起来:“段云,这个名字挺好,不像我的名字那般拗口。”
段云做出很有兴致的样子:“哦?公子可否说来听听?”
那男人笑着甩了甩脑袋,金辉一字一顿地说道:“简玉衍。”
段云半眯着眼睛,重复这简玉衍这三个字。
段云呢喃半天之后,忽然又问简玉衍:“公子可否告知,你家住何处?又是因为何种原因来到这里的?”
段云担心简玉衍误会了他的意思,笑道:“这里荒郊野外的,我担心公子会着了他人的道,被人故意甩在这里,我没有别的意思。”
简玉衍也跟着笑笑,满脸的不在乎:“我是这桃林镇的,家父是做米粮生意的。我这个人呢?没什么野心,就想在桃林镇一直呆下去,继承我父亲的米粮生意,奈何这老头迂腐得紧,非要我去参加会试,妄图以后入朝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