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绯收回视线,看着跪在眼前的父亲和陈姨娘,两人皆是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再也不复往日趾高气昂,两人身后跪着稀稀拉拉的几个奴仆,个个精神不济,看起来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免礼。”容苍声音淡漠如常,没有刻意刁难,也丝毫没有对岳父该有的热络,“楚玉箫何在?”
楚元忠一惊,忙道:“他......他得知太子殿下来,正在房里换衣服,很快就来了。”
陈姨娘站在一旁,低着头,有些局促地捏着帕子,不敢说话。
容苍和楚云绯进了前厅,楚元忠垂眸跟进来,听到楚云绯开口:“母亲离开之后,我以为父亲会过得更舒心自在,今日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楚元忠面色讪讪:“云绯,我们是父女,打断骨头连着筋......”
“父女?”楚云绯哂笑,“父亲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也没说要跟你断绝关系。”
陈姨娘心里的嫉妒懊恼都快把她淹没了,想当初云皎明明是让容苍喜欢的,若不是楚云绯从中阻挠,容苍被立为太子之后,云皎怎么也能封个太子侧妃,他们何至于过得这么捉襟见肘?
可如今......
外面脚步声传来,换了一身蓝色袍子的楚玉箫到了门前,放缓脚步,故作镇定地走进来,却依然掩不住行礼时的略微慌乱:“参见太子,参见太子妃。”
虽说态度跟以前判若两人,但一家三口的态度着实算不上热情,甚至连恭敬之下的不满都没有完全掩饰好。
楚云绯安然坐在椅子上,并不说话。
从母亲和离离开之后,她跟这个家就不再有一点感情可言,若不是楚玉箫这个蠢货被人利用提拔进了禁军,她压根懒得回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