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那场雨足足下了三日,整个大地被浇灌的十分透。这场及时雨,让整个承周的农民都觉得活过来一般。
傅瓷一个人呆着傅府的凉亭中,看着雨点儿落在水面上溅起一圈圈涟漪。已经从太子府回来了十日,无论傅骞问她太子府生过的任何事,傅瓷都是闭口不提绝不会吐露半个字。
傅瓷正对着雨点儿呆,孙氏一声唤将愣神的傅瓷重新拉了回来,“小姐,门外有人求见。”
傅瓷随手摘了一朵花,把玩着花瓣,问道,“何人?”
“那位公子也不肯多言,只说自己姓季。”
“季?”傅瓷嘟哝了一遍,在脑子里飞快的搜寻着这个人。无论前世今生,傅瓷都觉得自己没遇见过一个姓季的公子。
见傅瓷没有反应,孙氏说道,“奴婢去回绝了他。”
傅瓷招了招手,“请他进来。”
没过多久,傅瓷就听见身后传来男子说话的声音,“三小姐好雅兴,听雨这等事情寻常人恐怕没这耐性。”
傅瓷回头,正对上那张书生秀气的脸,一时之间觉得这人眼熟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看到傅瓷这种神情,这位公子就有些不爽,“在下季十七。”
傅瓷还是没想起这人到底在哪儿见过,季十七急了,说道:“就该让你好好尝尝中毒的滋味,这样三小姐也会对在下的救命之恩记得牢一些。”
说到这让,傅瓷就想起这人来了,“方才是我失礼,还望公子赎罪。”
傅瓷虽说给季十七道了歉,可这时着实赖不着她。季十七被苍玺请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昏迷的不省人事了,哪儿有精神听他的自我介绍。事后,季十七留了个药房就窜的无影无踪。连个寻他的地方都不留下,仅仅一面之缘而已如何能记得住这人?
季十七听到傅瓷这话本想借机酸她一把,可想了一下,这位小白兔若是被自己吓到了,自己岂不是不能做国公府的三女婿了?
“我倒忘了正事”,季十七一拍脑袋,看了一旁阴魂不散的孙大娘又说道,“还请小姐命左右退下。”
傅瓷摆了摆手,孙氏很识趣的撑伞离开了凉亭。
“公子有何事,但讲无妨。”傅瓷说道。
季十七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两只手指夹道傅瓷面前,“喏,你那心上人给你的。”
“心上人?”傅瓷感叹了一句。
达官贵族家里的公子哥儿都知道国公府的嫡出三小姐是被太子殿下退过婚的人,哪个敢上门提亲?更何况外界都传,三小姐阴险记仇,哪个敢娶个母夜叉回家?
见傅瓷一惊,季十七解释道,“就是那个混蛋!”
季十七说了半天还是没说出是谁来,傅瓷也不问了,干脆拆开信件一看究竟,诺大的信纸上只有四个字。
“一切安好”,傅瓷念叨出了声,再一看落款——苍玺。
季十七看到傅瓷嘴角有些上扬,问道,“你的情郎说什么?”
听到季十七这么不正经,傅瓷急忙反驳道,“我与王爷并非季公子想的那样。”
“还不是我想的那样?”季十七反问道,“你当日中毒,那个混蛋让茶叶把我从竹林提溜着就出来了!”
“茶叶?”傅瓷问道。
“就是那个苍洱。”
听到傅瓷的疑问,季十七越来越觉得傅瓷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一般人听到玺王爷关怀自己第一反应不该是沾沾自喜吗?
“季公子与王爷很熟?”傅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