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玺这一生声名显赫,却也活得不易。一个没爹没娘疼的孩子,长在深宫,受了多少人的白眼,忍了多少人的辱骂,他数也数不清。
好在,诺大的皇宫里还有一个肯真心将他当做兄弟的人——周义。
这上好的桃花酿,被他一口一杯的咽下,着实浪费了这些好酒。但想着,周义的这帮兄弟都是习武之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惯了的,如今要他们斯斯文文的品尝这桃花酿实在是没这个可能。既然如此,苍玺也只好入乡随俗,随着他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有苍玺挡着酒,周义悄悄的进了洞房将新娘子的盖头挑下来。烛光之下,一副姣好的容颜让周义不忍心挪开目光。
“看傻了?”沈梓禾开口问道。
周义从没听说过有这么大胆的新娘子,新婚之夜就跟自己的夫君开玩笑。想了想他的几位兄长娶亲的时候,新娘子不是一脸娇羞吗?
想到这儿,周义就来气。今日是他的新婚之喜,大哥周延曾经看中了沈梓禾,有了这层夺妻之恨,大哥不来也罢。然而,令周义稍微有些惆怅的是,二哥周则也不肯赏脸前来。自己就没打算与他争着三分天下,二哥却还顾虑着自己娶得是沈大将军的嫡小姐。
见周义不说话,沈梓禾也猜测到了几分。皇室不乏子孙后代,却只有异姓王肯来恭贺他们的新婚之喜,沈梓禾不笨,这其中的关系她十分明了。
“玺王爷是夫君应该深交的人”,沈梓禾说道。
周义的目光再次落到了沈梓禾的脸颊上,这一刻这张俊俏的脸多少沾染了些绯红。从高宗下令让他娶了沈家的嫡小姐开始,周义就一直抗拒着这个美人。直到相识相知,他才现,这得娇滴滴的大美人,竟然与他一样,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快意潇洒。
“宾客走得差不多了,夫人可愿意随我一同去跟王兄喝几杯?”周义开口问道。
沈梓禾心知这不和礼数,但想着宾客几乎都散尽了,也就不再扭捏,“听夫君的。”
说罢,夫妻两人双双走出了洞房,徒留这一双花烛在寂寂长夜肚子燃烧。来到厅堂,宾客由各自的奴仆三三两两的扶着朝大门外走,苍玺一个人坐在屋檐上对月小酌。
周义看到苍玺在屋顶上上月,扶着沈梓禾腾空一跃,在屋檐上站稳之后说道:“王兄好酒量,千杯不醉。”
苍玺打量了一眼这对小夫妇,戏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四弟莫不是要做个散财童子?”
沈梓禾有些忍俊不禁,任由着周义扶着与苍玺在这屋顶上盘膝而坐。
“今日之事我听说了”,周义突然严肃说道。
今日生的事情太多,苍玺倒是不知道周义说的是哪一件了,遂而开口问道:“何事?”
“国公府傅三小姐”,话说到这儿,苍玺就明白了周义想要说什么了,于是一个眼神瞥在沈梓禾身上。
“都是自己人,但讲无妨。”周义说道。
既然周义这么说了,苍玺也就不再扭扭捏捏,说道:“傅三小姐被人下了情药,好在我现的早,没造成什么大的祸端。”
周义自然不是想知道这个,傅家与他并没有什么交集,这么一问还不是因为当日选苍玺拉着傅瓷的手不撒开。自己的这位兄长好不容易有了中意之人,他这个做弟弟的自然要顺水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