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太阳落了山,陈秋实说道:“今儿个就在我这儿歇着吧,后面还有两间房,够住。”
苍玺看了看日头,又瞥了薛锦绣一眼,说道:“宫中还有要事,多谢前辈美意。”
说到这儿,薛锦绣的神情也有几分落寞。陈秋实看在眼里,却懒得过问。
庙堂大事,与他何干?
他只要处江湖之远就够了!
更何况,是这个朝堂抛弃了他。
对于寻常百姓而言,朝堂如何与他们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哪怕江山易主、哪怕王朝更迭,这都不是他们该关心的。但对于陈秋实而言,他把大半生都献给了朝堂、献给了君主。人到晚年,帝王突然削兵权、弃武将,饶是谁心里会没有怨言?
沉默良久后,陈秋实问道:“你们要如何回去?”
苍玺拱手一揖,“一会儿会有玺王府的人前来接应,前辈莫要担心。”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马的嘶鸣声,陈秋实动了动耳朵,轻声说道:“你的人来了。”
“前辈好耳力”,苍玺夸赞道。
不一会儿,门被敲响,陈秋实亲自打开了房门。一个二八年华的妇人身后跟着个红衣护卫。苍玺看到门口的人,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傅瓷的目光落在苍玺那条刚接好的臂膀上,红了眼眶说道,“红玉说你们遇上了麻烦,我来带你回家。”
苍玺把傅瓷揽进怀里,与陈秋实那带着笑意的眼睛四目相对,苍玺有点不好意思,但却将傅瓷搂的更紧了些,“这位是我夫人傅瓷。”
经由苍玺这么一介绍,傅瓷挣脱了苍玺的怀抱,上前微微屈膝给陈秋实行了个礼,“傅瓷见过前辈。”
陈秋实懒得想这位美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乐呵呵的应了她这一礼。
几人又你一嘴我一句的闲聊了一会儿,苍玺主动请辞。陈秋实对这几个人称得上是一见如故,虽然有点舍不得,但也不好拦着。
傅瓷与薛锦绣先上了马车,苍玺给陈秋实行了个礼后才进了车棚内。红玉与苍玺在车棚外赶马。
红玉的小脸蛋沾染了几分胭脂色,苍洱沉默不语的一门心思赶马。车内,傅瓷小心翼翼的护着苍玺的右臂,薛锦绣在一旁看着,是不是流露出几分羡慕的神情。
憋了好一会儿子,薛锦绣终于按捺不住,问道:“我出来的这段时间三殿下情况如何了?”
傅瓷一怔,很快便想好了一套安慰薛锦绣的说辞。
话还没出口,薛锦绣就有些垂头丧气的说道:“王嫂不必想着如何安慰我,锦绣想听实话。”
这话可算是将傅瓷堵死了,见她久久不语,薛锦绣努力的扯了个微笑,说道:“没关系。”
薛锦绣这句话让苍玺与傅瓷不知道该如何再接话。沉默良久后,傅瓷突然问道:“十七应允了?”
苍玺应了一声,解释道:“十七不肯进宫为三殿下诊治,倘若把三殿下接去玺王府,十七还是愿意跑一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