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傅莺歌嘟哝了一句。
陈秋实点了点头,“正是”,见众人疑惑不解,陈秋实接着说道:“老臣隐居后,仇夫人对老臣关爱照顾颇多。老夫人的儿孙有难,老夫岂有不帮之礼?”
陈秋实说完,傅莺歌又给他屈膝行了个礼。
说实话,傅莺歌与陈秋实的接触并不多。两人唯一能相互知道的枢纽也就是高宗了。但此番事情看来,陈秋实的确是个重情义的。
“多谢陈将军肯对我这未亡人照顾一二”,傅莺歌说道。
“娘娘言重了”,陈秋实拱手说道。
待傅莺歌与陈秋实坐下之后,苍玺冲着二人拱手一揖说道:“关于太子登基这桩事情,母后与前辈有何看法?”
提到周则,傅莺歌眼神里多了几分冷漠。这几日,他算是看多了人情冷暖,也知道了如人饮水的道理。
“本宫若是知道这个逆子竟然想害死先帝登基,本宫断然不会助他登上太子之位!”傅莺歌负气说道。
陈秋实叹了口气,“娘娘莫要自责了”,说完,陈秋实看了看苍玺,“这些事情,玺王爷已经与老臣说了。老臣冒昧问一句,这位在殿上拿出玉龙头来的夫人是——?”陈秋实说完,看向傅瓷。
傅瓷走上前去行了个礼,傅莺歌解释道:“这位是本宫的嫡亲侄女儿,玺王爷的正妃。”
傅莺歌这介绍让傅绰约听着有点不舒服。自打傅瓷嫁进了玺王府,傅绰约对“嫡女”、“正妃”这几个词异常敏感。但奈何,在这个非常时候,傅绰约也不好使小性子。
陈秋实捏着胡子想了想,总觉得这人他眼熟。
苍玺见状,赶紧解释道:“前辈与瓷儿在您的茅屋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
“哦——我想起来了”,陈秋实笑眯眯的说道,继而走到傅瓷身边,问道:“玺王妃可否让老臣看一看您手上的这玉龙头从何而来?”
傅瓷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这枚玉龙头,点了点头,继而从食指上将它摘了下来,“前辈客气了,您请看。”
陈秋实接过玉龙头,瞧了又瞧,继而热泪盈眶,“是它,就是它!”
看到堂堂硬汉陈秋实红了眼眶,众人有些面面相觑。
陈秋实拿手擦了擦眼角,接着对傅莺歌拱手一揖,说道:“让娘娘见笑了。”
傅莺歌亲手为陈秋实添了杯茶,问道:“老将军何故激动?”
陈秋实叹了口气,“说来话长。敢问王妃,这玉龙头是何人赠予你的?”
傅瓷微微颔,轻启朱唇回应道:“正是祖母仇氏。”
陈秋实将玉龙头塞回了傅瓷的手中,接着问道:“仇老夫人可曾嘱咐什么?”
傅瓷想了想。那日,仇氏说的话声声在耳。她至今想不明白,她的祖母为何将玉龙头留给自己?
“祖母交代,若是傅氏大厦将倾,希望妾身能拉一把傅氏。毕竟,妾身身上也留着傅氏的血。”
这可谓是仇云柔的原话了。
陈秋实听完捋了捋胡子,“仇夫人在信中曾说,让老夫千万帮一帮这玉龙头的持有者。想来,仇夫人说的就是玺王妃您了。”
“我?”傅瓷有点惊讶。
陈秋实点了点头。眼神有些说不出的滋味。离愁亦或是惋惜。总之,大概是以为铁骨铮铮的将军很少流露出的那种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