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傅瓷提到周义,沈梓荷的眼珠间或一转,显然比方才多了些生气。
“傅瓷,那种亲手杀了自己丈夫的苦,你体会不到”,良久之后,沈梓荷才说了这么一句。
傅瓷叹了口气,拍了拍沈梓荷的肩膀。的确,她心里有多苦,没有相似经历的人都体会不到,也没有资格说“感同身受”这个词。
“好好活着,权当为了孩子”,傅瓷说完之后出了房间的门。
傅瓷推开门的一刹那,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在看她。
季十七停下手里的斧头,问道:“她怎么样了?”
傅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解铃还需系铃人,她的系铃人已经不在了。”
季十七也叹了口气,没再多说话。
相处了这么久,季十七心里清楚:沈梓荷的系铃人不是周义,而是她自己!
见季十七不言,桂雨给傅瓷倒了一碗茶水,气呼呼的说道:“主子你管她干嘛!这位四皇妃向来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听桂雨这火气,傅瓷就知道这两人是又出岔子了,遂而问道:“她怎么招惹你了?”
傅瓷这么问了,桂雨愈觉得委屈,干脆小嘴一撅,说道:“方才我进去给她送鸡汤的时候,想抱抱孩子她都不让!真真浪费了我熬了两个时辰的老母鸡汤!”
见桂雨这么较真,傅瓷握着她的手道:“她这孩子来的不易,生怕在磕了碰了,你该体谅她做娘的这一颗心”,见桂雨的气消了些,傅瓷开玩笑道:“再者说,你一个未出阁的丫头如何会照顾孩子?若是真的喜欢孩子,我早日把你嫁出去,自己生一个,让你整日里抱着玩!”
“就是呀,桂雨姐!”雁儿也随声附和。
听着傅瓷与雁儿说这话的时候,桂雨的眼神是不是往季十七那处瞟。季十七知道桂雨在看自己,却依旧当没事人一样劈柴。
桂雨是姑娘,脸皮薄些,再加上雁儿起哄,桂雨将自己的手从傅瓷的手中抽离,羞红着脸跑远了。
见桂雨跑了,雁儿急忙追上去。见两人都跑远之后,季十七才停下手里的活。
“你明知道她对你有心思不是一天两天了”,傅瓷说道。
季十七将斧子往地上一扔,说道:“你也知道我对你的心思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这本就是两码事,何苦要放到一起说?”傅瓷问道。见季十七不说话,傅瓷把语气放柔和了许多,接着说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也到了该娶亲的年纪。桂雨这丫头好歹是我身边的人,信得过!”傅瓷叹了口气,言道:“你若是瞧不上桂雨丫头,日后有好姑娘我再多帮你留意着便是。”
季十七点了点头,没再多言。此事就当作罢了。
袁凯与红玉的脚步很快,刚刚入夜就赶到了苍玺带领的军队驻扎地。
袁凯与红玉进军营后直奔苍玺的营帐。守门的士兵见红玉手中有令牌,赶紧进屋禀报。
此刻,苍玺正在与苏佑谈论下一步的军事情况。
听闻士兵禀报说袁凯与红玉正在门外,苍玺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遂而赶紧对士兵道:“速速有请!”
士兵朝苍玺行了个礼,一刻也不敢耽搁的请了袁凯与红玉进门。
不等这两人行礼,苍玺就问道:“途中一切可还安好?”
“一切安好,并无一人受伤”,闻言,苍玺悬着的心总算是完完全全的放下了。
“属下还有一桩事情想要向王爷禀报,请王爷屏退左右”,红玉拱手说道。
苍玺环视了苏佑身后的三位将军一圈,目光最后落在苏佑身上。
“这四位不用回避,都是自己人”,苍玺说道。
红玉打量了苍玺身后的四个人一眼,其他三位她不认识,但有一位她却是看的真真的——苏佑。
见此状况,红玉仍旧犹豫,不肯多言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