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阿律耶这么一问,屋内一片寂静。傅绰约的目光落在阿律耶身上片刻后,又转向了达其偌身上。
周则、傅骞还有宋濂都盯着傅绰约看,唯有傅长川看上去没那么紧张。那三人之所以紧张,归根到底是因为对达其偌没信心。
先前,傅绰约本就为了嫁给一个老头这种事情哭闹过许多次。如今,好不容易碰上了一个比那老头强一些的人,怎么会轻易放过?眼下的傅绰约,就好比饿了三天三夜的人,已经不追求山珍海味,粗茶淡饭便十分满足。
见众人都盯着自己看,傅绰约从坐席上起身跪在了周则面前,言道:“臣妹的婚事自然是皇兄做主。”
傅绰约的这话说的又水平。眼下,两位少数民族的领究竟如何已见分晓,若是周则这个时候还把傅绰约许配给达其偌未免也太不尽人情了。
想到此,周则也只能干笑两声,道:“两位都是马背上打下来的天下,不如两位比比拳脚功夫。胜者,为驸马。诸位意下如何啊?”
闻言,傅骞与宋濂赶紧随声附和。傅长川面露担忧之色,见他不开口,周则问道:“尚书为何愁眉苦脸?”
听到皇帝点了自己,傅长川拱手道:“启禀圣上,微臣听闻匈奴王为了给圣上献上一件豹子皮,被那畜生挠了一爪子。臣担心,有这伤口在,匈奴王难以挥出真实水平。”
“傅大人的意思是,圣上此举有失偏颇?”宋濂阴着脸问道。
见宋濂如此泼脏水,傅长川赶紧起身跪在地上,言道:“请圣上明鉴,臣绝无此意。”
周则捏着茶杯喝了口水,久久未开口。他不说话,屋子里的人也就不敢吱声。
阿律耶将周则的神情尽收眼底。这个人,他不想在人前朝令夕改,但也深觉此举有失偏颇,若是改了想法,达其偌要是再想赢,恐怕是难上加难。但不改,又让人觉得他是故意为难阿律耶。毕竟,阿律耶进城门的时候,胳膊上还缠着一匝绷带。这些,众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倘若再从宫里面传出去些什么难听的话。那么,他岂非要受天下人耻笑?
这个道理周则想得明白,阿律耶也能看出其中玄机。他清楚的很,周则是在等他自己说出不碍事之类的话,让这场比赛继续进行下去。
良久之后,阿律耶最终顺应了周则的意思,言道:“区区一只豹子而已,本王若是连这点儿小伤都喊疼,哪有什么资格娶公主?”
“匈奴王果然英勇霸气”,傅骞夸赞道。
阿律耶白了此人一眼后,没再理他。像傅骞这种人,在他们那儿是要受罚的!
一位父亲,竟然多方面给自己的女儿施压,让她嫁给一个她根本就不愿意嫁的人!这样的父亲,阿律耶在匈奴人的领地人还是闻所未闻。
“就依你所言”,周则笑道。
阿律耶跟着他干笑了两声。这哪里是如他所言,周则分明就是在等自己主动说出这话。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客气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达其偌笑道。
“嗨嗨嗨,你也别高兴的太早。到时候,若不能抱得美人归,可千万别说我不让着你!”阿律耶嘲笑道。
说着,两人就起身驾着轻功飞到了御花园里。
“这这这,成何体统!”宋濂感叹道。
周则白了宋濂一眼,“宋丞相还有更好的方法?”
被周则这么一说,宋濂无话可说,低下了头。
阿律耶与达其偌两人飞到了御花园的河道的石柱上。
“几年不见,匈奴王功夫不减当年啊!”达其偌言道。
阿律耶大量了他一眼,“这几年天灾不断,我自然没有你那么好的情趣终日酒池肉林、歌舞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