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如索性主动请缨出征,远离朝廷,也远离纷争。只是看如今,耶律烽怕是不能放过我了。”
耶律瑾被他这幅样子弄得有些烦躁,听得他说的一番话只反复的提到了魏妃,却没有只言半语提到往日的二皇子妃,如今的安平王妃。
“你只想着你母妃,可有想过洛音?”
上次在二皇子府,耶律瑾尚且还带着些面具,不敢和盘托出,现如今耶律烽与他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他也没什么可隐藏的了。
“她年少时嫁与你,这么多年恪守本分,不觉着你窝囊,不嫌弃你没有宏图大志。如今你做什么决定,也不与她商量商量,半点不顾及她的感受吗?”
他与洛音自小便好,她嫁了这么多年也不曾生分,到底是为她不平。
耶律烽闻言却是一怔,想起了那个女人,他爱着却不敢接近。
很久之前,他才见过长大后的耶律贺一面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这一生怕是不能善终。
偏偏没多长时间,他就娶了洛音,那姑娘瞧着实在惹眼,一笑起来满室芳华。
他想着,他不能祸害了这样一个姑娘,便日渐与她疏离了,两人本来也是不熟悉的。
如今从耶律瑾的口中听说她的事,他恍惚间却觉得那姑娘是心悦他的。
“我知道我的宿命,怎么能连累她。只盼着日后她能找个好人家,这之前你便代我我好生照顾她罢。”
一句话说得耶律瑾没了言语,他瞧着这个二哥,心里头堵的难受。
都怪他那个好大哥吧。
他到底是被耶律烽的一番话说软了心肠,他想为了洛音,他也得让耶律烽平平安安的。
是以他乔装易容,跟在耶律烽身边护送了耶律烽一路。
待到他想起与傅瓷的诺言时,距离边关也不远了。
“坏了。”
他匆匆的想起这事,脸色都变了。
傅瓷那姑娘失了忆,心眼直,这回他答应了事情没做到,傅瓷指不定就以为他是出了什么事情才不去,八成是又要从花满楼往外跑了。
而傅瓷呢,倒是半点没有辜负耶律瑾的猜测。
耶律瑾离开的那天,傅瓷得了嘱咐,知道耶律瑾今日不回来,便如同往常一样,白日与照料她的婢子聊聊天吃吃茶,歇上一歇。
到了晚上,百花楼正是热闹的时候,傅瓷就待在二楼听楼里的姑娘们唱曲儿,与往日没什么不同。
第二日,耶律瑾没来。
傅瓷便有些坐不住了,茶也不吃了,天也不聊了,一整日就坐在窗口盯着,是不是问问花满楼的妈妈今日耶律瑾来了没。
到了晚上,傅瓷心道:他八成又是来不了了。
第三日,耶律瑾还是没来。
这下子傅瓷彻底慌了,她又是个耳聪目明的,楼里头人来人往的说了些什么,她总能不经意间听个八九不离十。
原来晋国打仗了。
傅瓷想着耶律瑾那张好看的面皮,后知后觉的想,别是叫人抓了去吧。
她看了看窗外,仍觉得很高,但是她觉得,她得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