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舒柔猛地站了起来,还一不小心用腿磕到了赵思琴躺着的石床,那一声沉重的响声,一听就知道撞得不轻。
“小姐!”阿喜有些担忧地看着她的腿,“你怎么样?”
“没事。”舒柔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这一点点疼,比起她服下蛊尸之毒以毒攻毒时的痛苦,根本不值一提。
“走,我们过去!”
赵思琴现在的惨状都是因为独孤阎罗,她要好好盘问他,究竟动了什么手脚!
“混蛋!”
一进去,舒柔就看到顾修言提起独孤阎罗的衣领,一巴掌将人扇到了地上。独孤阎罗翻着白眼,嘴角流血,胸口的伤口又再次迸裂开来,呼呼地往外冒血。
一旁的钟大夫见状,赶紧过去重新给他处理伤口,一边处理,一边生气道:“问话就不能好好问吗?要想弄死他,何必要让我救?”
说起来,钟大夫也是倒霉,艰难跋涉到东苗的村子里,只是单纯地想要向神医请教医术,谁想到半道儿就被顾修言给劫了,劫了就劫了吧,毕竟是为了救人,结果人根本就没病,改成了救凶手,而凶手还就是那个他慕名而来寻找的神医!
这也就罢了,空有医术没有人品的大夫,钟大夫也不是没遇到过,心里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认真地履行自己的职责,谁想,这伙人竟然又被追杀,连累他这个大夫也跟着东躲西藏,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山洞里,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接连遇到这一串的倒霉事,钟大夫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换作别个大夫,肯定早吓得面无人色、六神无主了。
而钟大夫却是心宽体胖,只郁闷了一小会儿就想开了,老老实实地在山洞里抢救病人,每天按时吃喝、睡觉,因为运动量不够,还又长胖了几斤!
逃跑躲藏的时候,舒柔都跟钟大夫好好地解释过了,钟大夫也明白他们的苦衷,因他生性宽厚,竟是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可现在,他却真的生气了!
顾修言听了他的责骂,也不反驳,但周身萦绕的低气压却明显地彰示了他的怒气。
“怎么回事?”舒柔问了一句。
可顾修言却把头一扭,根本就不看她。
舒柔没说什么,阿喜却是忍不了了,她从怀里掏出两个果子,狠狠地砸向顾修言的后背,气吼吼地叫着:“顾修言,你怎么回事?我家小姐问你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连着好几天都是这么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我真是受够你了!”
顾修言不理阿喜,她可以忍,但他无视舒柔,阿喜就作了!
然而,顾修言还是没有作声,就连那果子,以他的身手,明明是可以轻松躲开的,却固执地站在那里,生受了下来。
只要赵思琴一天不醒,一天不能确定安危,顾修言对舒柔的怨气就不会消失。
但,舒柔毕竟是王妃,是赵思琴深爱的女人,身为赵思琴信赖的属下,顾修言无论心里有多大的怨气,都不能真的作出来,对舒柔和阿喜不理不睬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了。若是因此惹怒了舒柔,被罚了,他也只会一声不吭地承受。
看着这样的顾修言,舒柔就想到了前世被他用剑抵住脖子时的情形。
那时,赵思琴为了哄她高兴,特意带她出去游玩,却遭到伏击掉落山崖,行踪不明,一向沉稳的顾修言瞬间失控,差一点就真的杀了她。
不同于赵思琴对舒柔的绝对信任,顾修言从一开始就怀疑着舒柔,只是一直没能抓住她的把柄,才未曾表露,但当赵思琴因她遇险,顾修言慌了心神,这才失态了。
那一刻,他所流露出的杀意是那样的浓烈,舒柔几乎做好准备,就要这么死在他的手上了。
可到最后,他还是收了手。
“若是殿下真的出事了,我必取你性命!”
在顾修言的心中,赵思琴大于一切,而舒柔是赵思琴的心上人,所以,哪怕舒柔犯过再多的错,只要赵思琴不介意,赵思琴没有受伤害,顾修言就算有再多的不满,也绝不会对舒柔出手。
现在也是一样。
舒柔深吸一口气,径直走过顾修言的身边,轻声却坚定地说道:“小峰,赵思琴是不会出事的,无论如何,我也会将他救醒的,就像他拼尽全力去救我一样!”今生已非前世,她绝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顾修言依旧没有吭声,却不管阿喜的白眼,跟在了她们的后面。
“钟大夫,他怎么样?”舒柔关切地询问道。
钟大夫还没回答,那躺尸的独孤阎罗却是轻轻咳嗽了一声,再次睁开了眼睛。
一看到那双眼睛,舒柔的眉就是一皱,只听那人一脸的茫然,无比纠结道:“我真的不知道生了什么,都是那个家伙动的手脚。”
醒来的是顾遇仙,不是独孤阎罗。
难怪刚才顾修言会那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