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己的幸福,也为了王爷的幸福,杜侍卫鼓足了劲儿,挖空心思为赵思琴出谋划策,将自己哄姑娘们开心的绝技悉数相传。
赵思琴听得专注,对于姑娘们会那么简单就被哄住感到不可思议,但只要能够化解他与舒柔之间的尴尬,让他有勇气开口,他一定照做!
第二天一早,舒柔正期待赵思琴的到来,谁想,却听说了他已经上朝的消息。
因为舒柔的毒,赵思琴已经休了好几天的假,今天本也打算继续留下照料舒柔,但恰好朝会上要谈论关于他申请的建立商卫军所需物资的事,他无法缺席,只能离开。
舒柔听了,有些沮丧,但并没有生气,毕竟,正事要紧。然而即便想得如此透彻,她本来高涨的精神还是蔫了,直到,她一口气喝干了可怕的汤药之后,阿喜却好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了一枝黄色的梅花来。
“小姐,这是王爷特意让我捎给您的,是王府里开的最好的寒梅,他早上挑了好久才挑中。其实,王爷他一大早就在小姐房门前守着了,但他见小姐睡得香甜,不让我惊扰到小姐,直到上朝的时间实在是来不及了,才不得不把梅花给我,让我转交给小姐。”
舒柔的脸上刹那间如同鲜花绽放,美不可言,当即从阿喜的手里接过那枝寒梅,嗅着梅花那淡淡的冷香,心里的那一点郁闷顿时一扫而空。
阿喜也笑道:“小姐,王爷这回可真是用心的很呢!”
舒柔紧抓着手里的梅花不放,就好像抓着什么贵重的宝物一般,眉目中涌动着无尽的欢喜:“是啊,他是真的很用心。”
不仅如此,等到中午赵思琴归来的时候,表面上好像和以往一样在给她喂药,却在离开给她点心的时候,在点心袋子里偷藏了一张字条,舒柔展开一看,现竟然是一情诗,脸上的笑容更加放大了!
她联想到赵思琴离开时那恍若落荒而逃的模样,心中若有所悟。
到了晚上,赵思琴喂完了药,鼓足勇气想要跟舒柔开口,结果一张嘴,就又变成了普通的关心,像是马上就要离开的样子。
他心急如焚,想要运用杜侍卫教给他的办法,然而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急得都快要出汗了。
舒柔见他这副样子,唇角微勾,缓缓道:“你今天晚上可有急事需处理?”
赵思琴一听,连连摇头:“没有。”
舒柔的笑容更加灿烂,柔声缱绻:“那,今晚留下陪陪我可好?”
赵思琴大喜,当即应声道:“好!”
成功留了下来,赵思琴有很多话想说,想要为自己前几日的过分举动道歉,想要谈谈他们的未来,想要说说他的计划……然而,他却不知道要从何起头。
最后,还是舒柔先开了口。
“这两天,我总觉得像做梦一样,你原先忽然对我那般无情,现在却又如此关心我,虽不似从前,但我已心满意足了。”舒柔的目光专注地盯着赵思琴,“我总不相信你我之间的情意会那么容易就烟消云散,我相信你定有你的苦衷,倘若不能说出来,便不要说,只是,千万不要向那次一样拒绝我就好。”
赵思琴连忙摇头:“不会的,绝不会再有了。”
他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自己重生的事情告诉舒柔,却听到她又开口道:“云山寺里,我虽对你提出合作的要求,想要不顾脸面地留在宁王府,表面坚定,内里却还是害怕的,害怕你真的对我绝情,害怕我费尽了心思,仍不能让你的回转,到那时,我又该怎么办呢?”
赵思琴想要辩解,舒柔却伸出一只手来,堵住了他的嘴巴,眼里水光盈盈:“你先听我说完。”
“进府那日,我心里真是万般忐忑,想要重新抓住你的心,又不知该如何去做,却不想,竟又误中他人的暗算,中了毒。”
赵思琴眉头微皱,此事他一直在查,却是毫无头绪,也不知是什么人,竟然敢在他的宁王府对舒柔动手,一日不查出来,他就一日不能安心。
“说来奇怪,昏迷的时候,我竟做了一个古怪的梦,梦见你对我的态度从未改变,满面都是对我的担忧,却不知为何,不敢碰我,也不言语,但我却听到了你心里的声音,你在心里对我说了许多奇怪的话,最怪的是,我竟有种要和你永别的悲伤,看着你转身,心里难过极了,想要挽留你却什么都做不到,忍不住就哭了。”
“幸好,那只是个梦,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依然是你。”
舒柔眼里的情意毫无掩饰,赵思琴却觉得一块大石压住了自己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