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伯夫人哭得几乎晕厥过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承恩伯忍着眼泪简短地说了几句,“这都是你咎由自取的,大好的前程你自己作没了,这一路上父亲会打点好,保证你安全到琼州去,但到了琼州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如今皇上还没册封太子,等册封太子大赦天下,你就有机会回来,所以你务必熬着,多艰难都得活着,知道吗?”

梁绍一听,当即心如死灰,要等皇上册立太子大赦天下,要等到什么时候?他流放的刑期是十年,皇上还这么年轻,只怕十年之后都不会册封太子,他如何熬得过这十年啊?

“父亲,如有机会,请务必救儿子。”他哭着哀求,“儿子熬不了十年,也熬不到大赦天下。”

承恩伯心如刀绞,本还想着质问他是否知错了,如今看他这样子,也不忍心再质问,只是千叮万嘱让他务必活着,有机会定然会救他的。

押送的官差上前去,尚算给面子承恩伯,“是时候要启程了。”

承恩伯哭着再塞了一张银票,躬身弯腰千拜托万拜托,“一路上请多关照,若他安全抵达,定有重重酬谢。”

官差点头道:“放心吧,这入秋了,也不算得是严酷暑热,熬得到的。”

“多谢,多谢。”有这句话保证,承恩伯至少知道自己的儿子不会死在路上。

但他是爵爷身份,却要对着官差小吏点头哈腰,这辈子几时如此卑微过?

他抹了眼泪,还是忍不住对梁绍道:“事到如今,你可知错了?你若知错,哪怕对郡主说句对不住,为父也为你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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