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没有嫡、庶之分。

“怎么？”安青子撅起嘴，她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的小女儿姿态，“难道我的孩子是私生子，无名无分……”

“不是！”杨凌握住安青子的手，“我在想孩子能不能姓杨。”

“不能！”安青子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不和自己的女人亲热，反而沉溺在和杨凌的欢乐之中，她不承认是想法转变，就认为自己是为了借种。

“如果是儿子可以姓杨！”安青子想了想，“如果是女儿必须姓安，她是未来的巫后。”

杨凌很想给安青子上上课，孩子有自己的梦想和追求，她要是不想当巫后呢？

很多皇帝如果不当皇帝，必定能够青史留芳。

却偏偏当了皇上，遗臭万年。

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大不了多生几个，谁想当巫后谁当，不想当的想干点啥就干点啥。

苗人重女轻男，也不知道里赤媚哪里来的勇气相当苗疆共主，只能说这哥们的思想很超前。

这一晚，杨凌抱着安青子入睡，两个人是第一次这样什么都不做。

安青子偎依在杨凌的怀里，她发现卸去巫后的高傲以后，竟然很轻松、很幸福。

不过巫后就是巫后，只要离开杨凌的怀抱，就还是那个巫后！

……

吕留良和吕留仁在秉灯夜谈。

吕留仁这才知道大哥为什么来岭南道，而不是自己一开始想的杨凌想让大哥做说客。

“大哥，既然你不喜欢新税法，江南士族又推你来和杨凌沟通，你为什么要劝我在越州推行新税法呢？”

吕留仁不解道。

“因为新税法对百姓，对国家有利，而且只是在岭南道。”

吕留良感叹道，“我本来以为我是当世大儒，我很强。可是到了岭南，这些日子我跟着杨凌到处走。

看了太多太多了，百姓们都吃不饱饭。

你听过【国祚不超三百年】的论述吗？到时候战乱苦的是百姓，我觉得我应该做点事情。

要是谁都退缩，那么国家如何强大？

一旦战乱，吐蕃、匈奴都会趁机侵略中原，我世家又能独善其身？”

“国祚不超三百年？”吕留仁轻声念了一遍，随即细极思恐，这事越琢磨越触目惊心。

之前中原经历了战乱、群雄割据，世家固然可以趁乱强大，可苦的事百姓。

没有人想过国祚的问题，只有“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

五姓七望看不起皇室，江南、蜀地望族想要成为第二个五姓七望。

再之前，强如秦汉，又有多少年的国祚？

吕留良把杨凌关于为什么【国祚不超三百年】的理论讲了一遍，“留仁，你有你的想法。可是我希望看到一个强大的帝国。

希直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希望大魏能够一直强盛下去。

只有大魏强我们世家才能强，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而不是对立。”

吕留仁许久没有吭声，思索再三，道：“大哥，可是我来岭南，代表的是皇上啊！”

“皇上？”吕留良冷笑道：“希直是皇上最宠爱、最信任的臣子，甚至超过了皇子，你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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