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厚朴看围观的人欲来越多,生怕继续闹下去被影响了生意,手持杀猪刀冲出摊位,叫嚷道:“臭老头,你也不打听打听,到这里来敲砸我,我看你是想找死啊!”说完,揪起老头子的衣襟,使劲将他推倒在地。
“你还打人。”老头子气的嘴皮子直哆嗦。
孙厚朴吐了口浓痰,骂道:“死老头,你如果年轻的话我非得好好揍你一顿,别倚老卖老。”
老头子将买好的菜从地上说拾起来,有滚落的西红柿被人踩的稀巴烂,就好像腥红血浆。
旁边见多识广的人是叹道:“唉,如果唐于蓝回来的话,他爹也不会这么受气了。”
“唐于蓝来了老子也不怕!”孙厚朴将切菜刀重重的劈在案板上,有踢了老头子一脚,骂道:“快滚!”
唐于蓝这一当兵走了就六年多的时间,镇子上记得他的人已经很少了,孙厚朴从监狱里放出来都没这么长时间,更不知道唐于蓝是那根葱。
老头子年迈体衰,早就过了血气方刚的年纪,见他凶狠,不敢在多生争执,将崭新衣服上的泥拍打干净,一瘸一拐在摊贩的哄笑中走出市场,他还要快点回家给儿子做顿好吃的。
回到家的时候,老头子窝了一肚子火,把东西朝厨房里一扔,走到屋里闷闷不乐。
“爸,你怎么了?”唐于蓝走过去递了一支烟,这时现他手上竟然有一道擦伤,黑色的西装上也沾了些泥土。
老头子不想儿子惹是生非,叼着烟也不点燃,瓮声瓮气的说:“晦气啊,走路的时候被绊了一跤。”
唐母闻声从屋里走出来,责怪道:“老头子,你也真是的,都这么一大把年纪走路还不慢着点,我看看伤的重不。”
“这点伤算什么?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从骑驴车上面摔下来……”
“去,去。又在这吹牛皮,那驴车从你腿上压过去,你现在还不是陈瘸子了!”唐母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我那可没吹牛皮,以前我身子骨壮士着呢。臭小子你先歇会,看爹给你露一手。”
唐母拿过来药水,老头子死活不擦,哼哼着到厨房里做饭去了。
就在老头子转过身去时候,唐于蓝细心的现,他身后竟然有一个脚印。
“爸,你身上脚印怎么回事?”
“哪有?”老头子拽着裤子看了眼,然后拍打了两下,说:“谁知道怎么弄上的,市场上人挺多的,我也没注意。”他虽然竭力掩饰,可走路的姿势依旧有些不自然。
厨房中,老头子轻轻撩起裤腿,看了看腿上的淤青,呲牙咧嘴倒抽了一口凉气,放下裤管便开始收拾东西做饭。
唐于蓝闷声坐在沙上,脸色阴沉的可怕。在凌江市西区他威风八面,好歹也算个人物,可父亲竟然在家里受气。他感觉是事情有些奇怪,给母亲说了一声,就走出门去。
正走在路上,迎面走过来的男子不确定的叫了句:“你是,唐于蓝?”
“嗯?”唐于蓝打量了两眼,确定这是他初中同学陈林宇,问道:“是啊,好几年不见。陈林宇你现在怎么样?”
“嗨,在镇上一家厂子里是上班呢。你回来真的是太好了,刚才你爸在市场被人给揍了。”
“谁?!”唐于蓝一咬牙,强大的咬合力将一支烟断为两截,面色阴深的可怕。
“北面摊位卖猪肉的,叫孙厚朴!”陈林宇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给唐于蓝说了遍。
原来事情还真的像自己猜想的,唐于蓝深深是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说:“林宇,以后到凌江有什么事就到飞鸟团找我,先不给你说了。”
“飞鸟团,听起来怎么有些耳熟?”陈林宇挠了挠头,笑道:“上学那会你就挺照顾班上同学的,现在还客气什么?”
唐于蓝想起家里房屋破旧,父母节俭不舍得吃喝,从高中开始就很少回家,只有寒假暑假才回家于父母团聚,当兵后回来的时候更少。两个老人身边没有任何依靠,像今天这样被人欺负恐怕次数也不少吧。
他步伐越来越快,额头上青筋直跳。此时,就连身上的纹身也浮现出来,踩过路边一块红砖的时候,只听“喀吧”一声脆响,砖头竟然碎成了粉末。
他到市场门口处停下来,给谢三彪打通电话,下了一道命令:“带十个兄弟马上赶到红溪镇,我只给你二十分钟时间!”
已经是下午五点钟的光景,市场上买菜回去做饭的人也多了起来。
唐于蓝不紧不慢,找到孙厚朴的摊位,他正拿着手机聊天聊的火热,唐于蓝敲了敲桌子,说:“老板,做生意么?!”
孙厚朴放下手机,笑呵呵的说:“做,当然做,你想要什么。看咱这的猪肉,都是今天下午新宰的猪,刚送过新鲜着呢。”
“手干净吧,没有细菌病毒吧,你抓过的肉让我们怎么吃?”唐于蓝双手插着裤兜,淡淡的说:“洗干净手,给我切十斤瘦肉!”
孙厚朴刚火,可一听顾客要这么多,笑道:“哈哈,没问题。”他返身回到摊位后面的店铺,洗了两把手,擦干净后问道:“老弟,你想要怎么做法?”
“猪肉薄片,我新开了饭店,要拿去做菜。”唐于蓝说:“给我切薄着点,均匀着点,不然做出来没有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