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衡点头,要伸手去接,那丫鬟偏偏要去给他往嘴里喂,手上冷不丁的一晃,一盏茶就瞬间泼在了李衡的身上,连带他手上的信都湿了大半。
那丫鬟吓了一跳,登时呆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李衡被这么一泼,也是愣了一愣,继而一把将身上的女人推倒在地,猛的站起来冲她的身上踹了一脚道:“该死的贱人!”
地上的女子尖叫一声,匍匐在地抱住他的腿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只见李衡目眦欲裂,又一把将手上的信甩在她容若娇花的脸上,一改平日温和谦恭的模样,反而咬牙切齿的好像要将她吃了一般:“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滚!拉下去!”
很快就有府上的侍卫冲进来,拖着那娇柔的女子就往外拉,一人还不忘小心问道:“殿下……怎么,怎么处理!”
“剁碎了喂狗!”
一句话瞬间让那哭喊求饶的女子昏死过去,被人像拖麻袋一样的拖了下去。
李衡脸色铁青,蹲的抵上捡起那信来,小心翼翼的在桌子上抚平,将水渍拂去,一边看着上面写的字,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他突然冒出来的怒火以及可以瞬间平静下来的神情让众人害怕,没有一个敢去多嘴的,唯有府上的太监总管是跟着五皇子从宫里搬出来的,才敢小心上前道:“殿下,字还看得清吗?”
“看的清。”男人说的平静,和刚才的暴怒大相径庭。
内监很会察言观色,听了他的语气就知道暴风雨过去了,点点头,便不再说话了。
这时,李衡又道:“你去打听打听,刘家二房好像有一位小姐。”
“打听她什么?”
“名姓,品行,年纪,身上有无隐疾,以及等等琐碎之事都一一向我报来。”
“是,奴才这就去办。”内监点头匆匆离开。
将桌上的信纸揉成一团,李衡一边撕碎一边在嘴角噙起一抹冷笑。
李彻啊李彻,如今你太子之位既然坐的稳稳当当,那就让你继续坐下去好了,鱼离开了水还是鱼,但却不能活命,太子离开皇宫还是太子,只是恐怕得和那鱼儿一样了。
在第二天早朝的时候,皇上就宣布采用五皇子李衡的建议,圣旨很快就送往疆塞,李衡松了一口气,且不论是不是因为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单单皇上没有对他有所猜忌和担心那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散朝后,跟太子一起回到东宫的还有刑部尚书朱晚照,两人关在书房就说起了悄悄话。
朱晚照道:“昨日我已将左辞临死前的口供呈给皇上了。”
“指名道姓,陷害本太子私藏龙袍一事的皇后和李衡?”李彻将脚翘在桌案上,头也不抬的问他。
只听朱晚照点头说道:“可不是,不过死无对证,口供也不能做证据,再者说来,丽贵妃不是已经咬定龙袍是她的了吗,所以你别指望给他们母子来定罪了。”
“我本来就指望。”太子还是继续看手上的文书,继而又道:“那左辞到底是真的承认了,还是你伪造的口供。”
“真的承认了啊,”这位年轻的刑部尚书露出狡黠的笑道:“不过这一次不是太子殿下那‘满山红’的功劳。”
太子这才抬了抬眼皮,没好气的看他道:“难不成你自己又发明了什么刑罚?”
“还是老法子,拔指甲,筷子插鼻孔,脚底板钉钉子,没想到他就招了。”
“估计是心死了。”李彻皱着眉头,不敢细想他说的这几样刑罚,不然浑身就都冒鸡皮疙瘩。
朱晚照表示赞同:“他可能一直撑着一口气等着人来救他,但这么久了他才明白过来自己已经是一颗弃子而且是一颗早晚得被灭口的棋子,所以就索性招了。”
李彻叹口气:“我让禁军统领和李徇一起预备给宫里的禁军换一批新人,你觉得呢。”
“是该换了,皇上身子骨不行了,早早预备着,免得真到那一天,殿下控制不住大局。”
李彻不满道:“这有什么好控制不住的,你当神风营和夏忠这些年都白养了吗。”
朱晚照一听,不禁热血沸腾道:“真期待这一天早点到来。”
那一国太子瞪他一眼道:“你这是在诅咒我父皇啊。”
“呵呵,不敢,不敢,下官不敢啊。”
在朱晚照告辞离开没多久,就听到书房外面有人小跑着过来嚷嚷道:“不好了,殿下不好了啊!”
太子愁眉苦脸的往椅子上一倒,没好气的呵斥道:“怎么个不好了!刘玉瑶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