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刘玉瑶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弄影不是她的陪嫁丫鬟吗?怎么她胳膊肘反而往外拐了,连自己的陪嫁丫鬟都赶走了?
难道是对自己的怒气发泄在弄影的身上过了,那弄影确实有点太无辜了。
小安子又道:“您要过去看看太子妃娘娘?”
“不去了。”太子转身往房内走去。
小安子又眼巴巴的跟了上去:“为什么不去了?殿下您好久没和娘娘说话了啊。”
“才多久?两天而已。”
“娘娘一定希望殿下和她说说话……”
“她要真这么希望早就和本太子主动说话了!”
男人走进房内,砰的一声将房门带上,看都不看小安子一眼了。
这边小安子哭丧这个脸,很是无奈的遥遥,叹了口气。
夏日天长,太子早上起床上朝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任宫人给他穿戴整齐正要离开,却见孟雪正笑盈盈的站在门口。
李彻的眉眼不自觉的温和了几分道:“你怎么出来了?不在屋里躺着。”
只见孟雪穿着一袭白衣,恍如那碧波绿水间盛开的一朵白莲,而她因为生病,整个人也显得苍白瘦弱,病如西施一般。
她看着太子,略有些踌躇的说道:“妾身在床上躺的时间长了有些累,特地来看看殿下,殿下要上朝去?”
“嗯。”太子一边说着一边在铜镜前看着里面的自己,向来衣冠端正的他容不得自己有半点瑕疵。
孟雪走上前去,为他理顺了衣袍,又从手上抖落出一枚白色剔透的玉佩道:“妾身想将这玉珏配在殿下的身上。”
太子认出这玉佩是她的贴身之物,自然不肯去拿:“这不是你的东西吗,说是你母亲留给你的,给我作甚?我这里玉佩多的是。”
只听孟雪说道:“正因为是珍贵之物,妾身才更要给太子殿下佩戴在身上,就权当是妾身在陪伴殿下吧。”
李彻只觉得头皮有点发麻,因为他实在不愿佩戴这么个多余的东西,但又觉得拒绝了这个还在病中的女人显得自己太混账了点。
半推半就的,终于任她将那枚所谓珍贵的玉佩给自己佩戴在了身上。
孟雪挂好玉佩之后,仔细一端详,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殿下,奴婢这个玉佩对您来说也许不算什么珍贵的东西,但若是将来,妾身不在了,还望殿下看到这个玉佩的时候,能记住妾身的音容相貌,记住妾身的好。”
李彻点头,竟觉得她所说所做,都像在交代后事一般,心下不禁一软:“你放心,你的病太医会尽力医治,若宫外有什么良医仙方,本太子也尽力帮你寻来。”
孟雪这才又露出微笑屈膝行礼道:“殿下早些上朝去吧,妾身等殿下回来之后用膳。”
还是有点不太好意思拒绝,男人点头答应。
日出东方,将晨光洒满这浩浩乾坤,早在清泰殿前,已经有文武百官到场,各色官服交织在一起,三三两两的说着话。
只听皇上的贴身内监总管万福安高声说道:“上朝——”
文武百官才一一走进殿内,冲那高位之上的帝王行礼,三呼万岁。
明晰帝已经老了,他咳了两声道:“都起吧,整天万岁万岁的,朕也不见的真能活一万岁!”
百官起身,其中站在最前面的还是当朝太子李彻,以及他的那些兄弟们。
只听当今天子说道:“水陆运输一直是朕的心头大患,早年开凿的京南运河虽然已经成型,但漕运却越治越乱,以至于出现了许多靠漕运为生的朝廷蛀虫,江南府向朕弹劾中饱私囊的官员一十二位,但朕觉得,恐怕远远不止这个字数吧?”
文武百官噤声,不敢多言,只听皇上继续说道:“这十二人就交由刑部严加审问,告诉他们,若是坦白交代还有什么人参与,朕便可饶他们不死,全家释放!”
刑部尚书朱晚照出列,抱拳应了一声是。
只听太子又提议道:“皇上,不如派人南下视察漕运,顺便整治一下水陆行船的规范制度,以免让人有机可乘啊。”
太子话音一落,很快就招来了一片质疑的声音。
“殿中怎么保证,御史就一定没有和他们狼狈为奸呢?”
“漕运的规矩是老祖宗早就定下来的,虽然京南运河是新开凿的,但也还得按照老一辈的规矩来!”
看到这么多人反对太子的提议,主位之上的一国之君反而问他道:“那你说说,什么人可堪此重任。”
“这确实是件困难的选择,若是儿臣毛遂自荐,父皇一定觉得儿臣不自量力,所以,这么一件大事,父皇还是交由五弟来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