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那太医的奴才还是朕的奴才?朕的话也不听了?忒混了!”
万福安苦着一张脸,无奈的看向七皇子。
只听李律急急说道:“父皇莫急。”
说罢走到太子的桌前,笑嘻嘻冲着太子和刘玉瑶道:“小弟向三哥讨杯酒。”
李彻轻声一笑,身旁的小安子已经眼疾手快的为七皇子李律的酒杯之内斟满酒水。
“谢啦三哥!”端着酒杯又往那帝王跟前站了,他举杯一饮而尽道:“子代父受,方是孝也!”
这话说的皇后很是满意,连连点头,看来自己平日里对这个儿子的教导多多少少还是起了一些作用,虽说他现在是年少纨绔,但较之太子的顽劣不知强了多少倍。
皇帝更加心满意足,点了点头,冲李律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皇后也才注意到李律的右手上竟然包着纱布,舐犊之情流露出来道:“可是伤着了?”
“不妨事,在暖炉上烫着了,倒让父皇母后惦记,儿臣有罪。”
“也不是小孩子了,仔细着些吧!”
那帝王说完就冲他挥挥手,后者抱拳退了下去,回了自己的座位。
刚在桌子后面坐定,一直蒙着面纱的女子就为他斟满酒杯。
李律扭头看她一眼道:“你不吃点东西?”
“不必了殿下,于理不合。”
李律点了点头,又对身后的女子说道:“这中秋佳节是越过越没意思了。”
“殿下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想来李律多喝了几杯酒水,现在紧着眉峰,亦不似平日的洒脱,唉声叹气道:“小时候兄弟姐妹们都在一起,说说笑笑,别提多开心。现在你看看大家说话都是面前一套,背后一套,藏着掖着不算,还会暗施冷箭,看着都让人觉得心寒。”
“他们在殿下眼中乃道不同不相为谋,殊不知殿下在他们眼中也是异类。”
李律认真忖度着春生说的这句话,忽然抚掌笑道:“确实是异类,现如今连自保活命都难了。”
“不会的,无论这朝中格局如何动荡,相信殿下的那两位兄长都非很辣之人,不会对您赶尽杀绝。”
李律勾起唇角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殿上舞姬水袖翩飞,百官语笑宴宴倒是其乐融融。
本坐在主位之上的皇后忽的起身向皇上耳语几句,皇帝笑着点了点头,她便又对刘玉瑶和蔼说道:“玉瑶,跟母后过来吧。”
太子本夹了一口菜肴送进她嘴里,乍然听到皇后叫自己,险些没将她呛着,用力在李彻的肩膀上捶了一拳,她又不禁紧张兮兮的看向那位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只见皇后雍容富贵,慈爱可亲,一边由林嬷嬷搀扶,下了台阶,往殿门口的方向行去。
刘玉瑶紧张的攥紧太子的手腕道:“死了死了!皇后叫我做什么?”
李彻却被她那慌张失措的样子逗乐:“别担心,你尽管去吧,还有旁人陪着你呢。”
他这么一说,就见再做的诰命贵妇也都纷纷起身,齐刷刷的目光望向刘玉瑶,似乎只要她不动,这些人就不敢迈脚一样。
不过她现在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妹妹刘玉环,见她也正微笑着看向自己,身为姐姐的责任让她瞬间找回了勇气。
干咳一声,将手伸给了画扇,也装模作样学着皇后的姿态步下台阶。
“姐姐……”刘玉环小声叫了一句,便走在她的身边:“大娘也来了。”
大娘?刘玉瑶一愣,已经看到了一群贵妇当中那身着竹桃梨花纹对襟二品诰命紫绶服的娘亲,远远的对她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是挡也挡不住的。
不知为何,明明这二人都不曾和她有过血缘至亲,但看着他们却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似觉得有人撑腰助势,又觉得自己当守护着他们,情不自禁的挺直了腰杆,带着一群贵妇浩浩荡荡的跟着皇后的脚步往外出去了。
皇后前脚出了乾清殿,就回头看向刘玉瑶道:“闷在殿阁里头跟着男人们喝酒,倒是白白辜负了今夜的一轮好月。”
众人不敢擅自逾越接话,这话茬便落在了刘玉瑶的身上,只听她紧张答道:“是,是啊,还是出来赏月比较好!那劳什子酒有什么好喝的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