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男人气喘吁吁的结束了这个吻,慢慢抬眸,看着身下意乱情迷的女人。
他的眼睛瞬间睁大,也不似方才一般,带着浓烈的醉意。
刘玉环反倒是醉了,看着这个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唇瓣还火辣辣的,一时间双颊亦染上一抹绯色。
“是你?!”男人忽的吐出两个字来,一只巴掌也随即突兀的落下。
但听刘玉环尖叫一声,捂着半边脸蜷缩在床上。
李衡跌跌撞撞的向后退去,指着床上之人雷霆震怒道:“好啊!你居然来戏弄本王!好!你好大的胆子!”
这一巴掌打的刘玉环心痛欲裂,前一刻的抵死缠绵似乎成了一场梦,不过仍然还报着李衡酒醉未醒的夙愿,不愿去相信这个男人真真切切的打了自己这一巴掌。
“王爷,我,我是刘玉环啊……”
“我当然知道你是刘玉环!不然你以为你是谁!”李衡暴怒大吼起来,脸上青筋毕现,怒不可遏。
刘玉环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位失态震怒的温润公子,她觉得自己好像第一天认识他一般。
眼前这个激动暴躁,在房内走来走去不停转圈的男人居然是那个人人都知道的温润公子李衡?
“你!你好大的胆子!戏弄本王!装成旁人来戏弄本王!”李衡目眦欲裂,指着刘玉环的手指还在不住的颤抖!“你得意了?你高兴了?”
“我没有啊王爷……”刘玉环只觉得挨了他那一巴掌头晕眼花,这会儿疼痛也逐渐侵袭而来,那一侧的脸颊几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麻木的疼,炽烈的疼,无法言说的疼,这样的疼痛若只是皮肉也就罢了,最重要的还是心底。
“狡辩!工于心计的女人!本王最讨厌你们这种女人!”
李衡扔下这句话,就踉跄着打开房门,向外面走去。
守在门外的内监赶紧迎上去要搀扶他,却被他大力推出去,自己一个人晃晃荡荡的走进一地的清冷月色之中。
刘玉环趴在床上,眼泪夺眶而出,她多想去成为一个工于心计的女人而得到这个男人的青睐,奈何自洞房那夜之后,他也就只有对着自己叫玉瑶的时候才再一次的露出了笑容。
他心中所恋之人是刘玉瑶吧,那个在东宫之中,一笑起来,周围就好像有花儿绽放的刘玉瑶吧?
她哽咽出声,又想哭,又想笑,这可真是一个造化弄人的世界……
心底纵然悲恸,理智也不容许她懦弱,赶紧擦干了眼泪,命宫人取了惹毛巾来为她敷脸,不管怎么说,既然人已经嫁入王府,这日子总归还是要过的,总不能顶着一张肿大的脸去笑对旁人吧?
第二天一早李衡顶着宿醉的头痛进宫上朝,好在朝中并无大事,他的不适也并未引起旁人的过多注意。
反倒是李律这个弟弟毕竟与他血缘深厚,在散朝的时候就走到他的身边,抬手在他眼皮底下晃了晃。
李衡没好气的抓住他的手,将他的胳膊压了下来。
李律噗嗤一声笑道:“五哥,今天你是怎么了,一直皱着眉头,小老头一样!”
李衡的眉心又紧了几分道:“无碍,不过是有些头痛罢了。”
“头痛?感染了风寒?”李律抬手去摸他的脑袋,又被他给没好气的拉了下来。
李衡抬头看着这个略微有些顽皮的弟弟道:“你这几日都没去给母后请安吧?”
“母后安好,不用我请!”他摸摸鼻子,打算逃走。
李衡已经叹气说道:“跟我一道去吧。”
李律的脸又顿时垮了下来,有些不情愿道:“我还有事呢!”
“不在乎这一盏茶的时间。”
无奈的摸摸鼻头,李律不禁有些后悔,他就不该来关心这个哥哥。
二人眼下结伴一起往凤藻宫去了,李衡一路脚步虚浮,似带疲惫。
这不禁让李律也怀疑起来:“五哥,你到底怎么了?”
“昨晚喝多了而已。”他回答的倒是理所当然毫不避讳。
李律笑道:“你以前还常教导我,说什么不要贪杯,饮酒伤身还坏事!怎么,自己倒喝上了?”
李衡的嘴唇抿的紧紧的,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看上去有些不悦,和他平日里温和的形象大相径庭。
出了清泰殿的殿前广场,文武百官就开始分道扬镳,有的往三省六部去了,有的则回家去了,太子亦回了东宫,身边还带着四皇子李徇,二人低声交谈,不知在说些什么。
脚下是白色的青石地,都的用整块青石凿成一样的大小铺就在路上,人走在上面,回响能传遍整条永巷。
李律见他不说话了,便又出言打趣道:“昨晚在哪喝的?莫不是背着五嫂出去喝花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