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欲要出去,刘玉环又急急说道:“那臣妾斗胆,望王爷看在姐姐的面子上,留太子殿下一条活路!若是殿下出了什么问题,姐姐她也……!”
话音未落,前面的人已经急急转身,一只大手却钢筋铁钳一般夹在了她的脖颈之上,将她整个人向后推去,嘭的一声撞在桌案上,上头摆着的东西都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
“呃!”刘玉环闷哼一声张开嘴巴,一双柔然美目死死的盯着面前这个近在咫尺恍如暴君的男人。
周围的丫鬟们都吓坏了,在李衡身边伺候这么长时间,不可能不清楚他喜怒无常的脾性,但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对王妃发火。
想到王妃为人温雅宽厚,在场之人纷纷跪下求情,望王爷网开一面。
然而李衡却全然无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面前之人,面容扭曲,咬牙切齿道:“你凭什么对本王下这样的命令!居然敢对本王这样说话!?”
这样的问题她无法回答,因为此时她的喉咙正被此人遏止,甚至不能顺利的呼吸,本来苍白的脸现在也因此涨的通红,双目暴涨似乎随时都能窒息而亡。
“王爷!王妃娘娘不行了!”终于有人大着胆子叫出声来。
李衡飞起一脚将那人踹了出去,一边大声呵斥道:“都给我滚!”
众人听闻战战兢兢却也不能帮什么什么忙,只好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这边李衡又一把将人甩了出去,撞倒了一旁的椅子,脑袋碰在床沿上,额角马上渗出血丝,继而缓慢的蜿蜒而下。
少了他的钳制,大量的空气进入她的肺腑之中,呛的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咳了起来,一边咳嗽一边痛苦的伏在地上,身上不断颤抖起伏。
奋力挺起身子扭头向他看去,只见这个男人明明穿着锦衣华服,高冠广袖,却一步步宛如修罗一般向她走了过来,似乎每走一步,脚下都能生出那地狱之莲。
他是阎王爷,是黑白无常,是要来取她性命的人!
“咳咳咳咳!咳咳!”她干咳起来,纵然干心如死灰,她也不想死,也想好好的活下去!
李衡走到她身边慢慢蹲了下去,见她欲要躲避,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肩膀,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你,你……你不能杀我!”她急促喘息,挤出这几个字来,一边欲要挣扎:“你要是杀了我!刘家不会放过你的!”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重重的落在她的脸上,将她打的耳朵嗡嗡作响:“我娶你入门可不是为了让你干涉我的事情!让你替刘家监视我!替太子说好话的!”
刘玉环眼前一片眩晕,他说的话,外面的声音都好像被缩小了数倍,她所能听到的只有嗡嗡的杂音,似乎随时都能在她的耳朵中爆炸,炸开她的脑袋。
李衡随即站起身道:“既然你都听到了,我就更不能让你出去了!想去东宫报信?放心,本王自己去。”
他说着就用力一把将人扔在地上,转身大步离去。
外面的人噤若寒蝉没有一个敢说话的,看到他从里面出来了都松了口气,正要伺候他用膳,他却一挥手将人推开,大步走了出去。
翠儿见状赶紧冲进内室,一看到躺在地上的刘玉环就大惊失色道:“王妃!王妃娘娘你,你怎么样?”
她的定睛一看,见是翠儿,她整个人都快哭出声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说道:“你去,你赶紧从后门悄悄的出去,去找刘大人……我三叔!就说太子遇袭!”
翠儿着急的哭了出来压低声音道:“您都这样了,还惦记着别人干嘛!您的洛清王妃可不是太子妃!为他操那些心干嘛!”
“我是为了姐姐,这个世上,真心待我,疼我的,就只有我的家人,我的姐姐……”刘玉环一边说着一边哭了起来,抓住翠儿的手道:“嫁入王府,我认命了,纵然有一天要赔他赴死那也是我的命,可我不愿看着真心待我的人伤心难过,我不忍心啊翠儿,你快去!让他们想想办法,等他们得知消息就一切都晚了!晚了!”
翠儿听闻一跺脚站起身来,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就冲了出去。
这边众人见王爷径直上朝去了,才敢进内室去搀扶王妃。
刘玉环的头撞在床脚上,磕破出血,又挨了他那一巴掌半张脸肿了起来,连带嘴巴里面被牙齿划破,血水顺着嘴角滴落,可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一起将她送回了自己的院子,传召大夫给她查看伤势包扎伤口。
管家在送李衡上朝之后也赶到后院,和大夫是前后脚到的,一看到坐在软榻上的女子就是心底一凉。
刘家次女刘玉环在京中虽无才女之名,也不似她姐姐那样呗传的貌若天仙,但是大婚的那天晚上,李衡用秤杆子挑起大红盖头的时候,她容颜绝世,仍然让所有人惊艳。
与她相处的时间长了方知道她为人宽厚温雅,虽是大家闺秀,但却不拘泥于琴棋书画也极为好学,对王府中的账目上手很快,打理的井井有条。
作为一个管家,女主人能做到这样,他真的是再满意不过了,府中上下所有的下人也都是积了多少福泽才换来了这么一个女主人。
“王妃娘娘……王爷临走之前说……这几天禁止任何人出入府门,您安心在府中休养吧,老奴也已经把大夫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