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又笑了起来:“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本来就不打算待见我了,如果莫名其妙的冷落我反而会落人话柄,而且还会让我爹我爷爷找他麻烦,所以他就只好找了这个我出宫的罪名安在我头上,来冷落我!这样他就可以和那个侧妃恩恩爱爱啦!”
说完之后觉得自己分析的很有道理,重重点了点头。
刘玉环看她如此,还真有点不知怎么说了。
“你竟会真的这么认为?”她又想到自己和五皇子之间的事情也是说不清理还乱,再去搀和别人家的事情这又是何必,索性说道:“罢了,罢了,不去管他,我今日过来也是想着马上要过年了,节下事多,恐怕不能时常往宫中走动,所以趁此机会来看看姐姐。”
“对啊,是要过年了。”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间略有些失落。
只听刘玉环又微微笑道:“不过就算这几天见不到也没关系,等到年三十晚上,阖家吃团圆饭,你我姐妹便又能在宫中重见。”
“阖家吃团圆饭?跟皇上,皇后吃吗?”
“是啊。”刘玉环点头。
后者只觉得额角青筋一跳,有点头皮发麻:“我和皇后八字不合,每次碰到一起,总会闹出点事来……”
见她如此,刘玉环也不觉有些担忧,但却不知如何宽慰。
而此时此刻,太子与李衡兄弟二人已经离开临湖小院,太子前面负手走着,脚下走的飞快,却是头也不回。
李衡却慢下脚步,似乎在有意和他拉开距离。
前面走着的人顿住脚步,猛的回头看去:“怎么?五弟还打算违逆纲常,去找你的三嫂谈情说爱?”
李衡眉心紧蹙,慢慢走上前来,微一拱手:“殿下何出此言?如此重罪,臣弟担当不起。”
“你还有担当不起的?”好似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嗤笑出声:“我不在宫中,这东宫都快成为你第二个洛清王府了吧?”
“殿下对臣弟有何不满不妨直言,不必拐弯抹角,连太子妃都连累其中。”
“五弟倒是袒护,若对王妃有一半眷顾你母后也会非常欣慰的吧?”
李衡抿嘴不说话,只是脸上表情已经不复平日的谦卑恭顺。
只见太子又上前两步,二人身高相当,站的那般近,若非杀意浓浓,戾气翻滚,这冰天雪地之中,二人锦衣狐裘,当真如入画一般,任何人看了都会心旷神怡。
只听李彻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刘玉瑶是我的人,就算哪日本太子丧命你手,她也只能与我生同寝,死同穴!”
李衡没有动,但那双手却愈发收紧,指甲陷入肉中的疼痛,在提醒他要保持清醒,千万不可失态。
李彻慢慢看向了他,见他抿紧嘴巴没有说话,冷哼一声,一甩衣袖转身离开。
李衡站在当场,直到听到宫人提醒,他才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前走去。
是的,李彻说的没错,只要刘玉瑶还是太子妃,他二人就是夫妻同命,生死同穴。
有时候他真的挺恨母后,为什么要把刘玉瑶嫁给太子。
不过他也在庆幸,若非母后逼婚,说不定他一生百年,都无法遇到这个让他赏心悦目,怦然心动的女子。
洛清王在偏厅内等候王妃与太子妃闲话完毕,临走之前太子妃又赏赐了许多东西作为新年礼物,二人本就推辞,奈何她却坚持,也就只好收下。
回去的路上李衡一直在抿嘴不言,坐在马车之内,他神情恍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刘玉环也不看他,外人面前兴许二人还要上演一出举案齐眉,但是私下里,也就不用再继续扮演着琴瑟和鸣的角色了。
“太子妃何时生产?”突兀的冒出一句话,打破了车厢之内的安静。
刘玉环扭头看他一眼,却见他仍然是没有睁眼,若非这车厢内只有他们夫妻二人,她便要怀疑这句话是别人问的了。
“应该在春末夏初时节。”
“嗯……”李衡淡淡的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掀起车窗的帘子,刘玉环向车窗外看去,路过行人都脚步匆匆,眼下天寒地冻,除了一些为了讨生活的人之外,没人愿意再千里迢迢的往京城跑了。
还记得当初太子妃回家探亲的时候,她姐妹二人跑出家门来到这大街上,听着小贩吆喝叫卖,一路玩闹,倒也欢快。
只是这样的好时光一去不复返,从今往后也再也没办法体会。
“你在看什么?”李衡忽然又问了一句。
她便将车帘放下,低眉说道:“没看什么。”
话音刚落,有些突兀的,李衡的一只大掌就覆在了她的手背上,掌心温暖柔软,让她忍不住身形一颤。
“你在怕我?”李衡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