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没有想到这东西有可能是刘玉环给太子妃的,而不是李衡。
在箱子上一点,对小安子使了一个眼色:“去,打开!”
“是!”小安子应声过去将箱子从外面打开,这不开不知道,一开吓一跳,虽然箱子沉重巨大,但里面装着的东西却是轻若无物。
只见在里头整齐码放着一排排纸做的河灯,有荷花的,美人的,月亮的,锦鲤的,做的栩栩如生,美不胜收。
小安子面上一喜:“嘿,殿下,是河灯!”
“河灯?”李彻将其中一个拿在手上,有点郁闷的皱紧眉头“这洛清王妃也真够小气的,姐姐给她的东西价值连城,她却好,送这么些个河灯!”
然而,就在他看着手上的河灯时,不觉眸光一紧。
只见他手上的那个河灯竟然还写着两个字,这两个字虽然写的极小,但也并不隐蔽,一看就是河灯做好之后才写上去的。
这是一笔绝好的小楷,李彻并不陌生,因为他年幼习字的时候,还一度将这小楷当成了临摹的字帖。
这笔字来自他的父皇,他们兄弟几个都曾学过父皇的字,只是随着父皇年纪大了,很少耐着性子写小楷了,反倒是李衡那一笔小楷就好像和父皇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什么王妃给的回礼,摆明了就是李衡给的东西。
不仅他手上的河灯写着平安两个字,几乎每个河灯上都工工整整的写着几个字,有的是正硕,有的是如意,有的是芳华同期,有的却就一个乐字,其中意味几乎一眼可辨!
焦嬷嬷见太子扒拉着箱子里的河灯变了脸色,忍不住插了一句嘴道:“殿下?您找什么呢?”
李彻并未回答她的话,只是忽然直起身来,一把将手上的河灯撕了个稀巴烂。
焦嬷嬷脸色大变:“殿下,这是洛清王……”
“闭嘴!以后李衡送来的东西都不许往这里搬!”
焦嬷嬷忙不迭的点头,一边对李衡说道:“殿下……您,您先不要生气……容老身说一句,不就是几个河灯吗……若,太子妃娘娘知道了,只怕又得和您置气……”
说着小心翼翼去看太子的表情,却见他冷哼一声,似带讥嘲:“那她的脾性也真够大的!”
“是啊……太子妃娘娘的脾气……”
然而,焦嬷嬷话音未落,李彻已经再一次的命令道:“全部烧掉!把这些东西都烧掉!”
小安子得令,一招手就派人将两个箱子抬走了。
焦嬷嬷惊骇的张大了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直到寻芳从房内出来,看小安子将东西抬走,疑惑问道:“殿下怎么在这?娘娘刚起身,殿下要进来吗?”
本来负手打算离开的人,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又有点犹豫起来。
焦嬷嬷和寻芳无不期待的看着他,最后他只好硬着头皮,略带薄怒的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正好看到刘玉瑶打着呵欠从内室走了出来,尚还睡眼惺忪如她,一边咕哝道:“外面在吵什么啊寻芳……”
“娘娘……殿下来了。”寻芳笑着回答。
刘玉瑶半个呵欠到了嘴边硬生生的给咽了下去,咕嘟咽了口唾沫,有些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李彻的脸板的极为难看,他没有说话,只是往一边的软榻上一坐,俨然不打算离开了。
刘玉瑶皱了皱鼻头,看了寻芳一眼,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索性一手揉揉沉重的腰身,一边走到桌边,乖乖吃着早膳。
寻芳问道:“太子殿下已经用过膳了吗?”
后者依旧没有答话,刘玉瑶却狡黠说道:“寻芳你别管他,他被人围拱着簇拥着都成家常便饭了,冷落冷落他就好了!”
寻芳还没回答,男人却已经幽幽开口了:“这就是你这几天对我避而不见的原因?”
“彼此!彼此!”吃了一口桂花糕,刘玉瑶显得心满意足。
只听李彻又道:“说到彼此彼此,我出宫,所以你也要出宫,这对你而言才叫公平?”
“是啊。”她继续挑战男人的耐性。
李彻又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直到刘玉瑶将早膳吃完,他才说道:“你过来。”
“你当我傻?”刘玉瑶冲他挑眉:“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
“你不过来,我就过去!”
“……好吧,好吧!”有点不耐烦的,小女人走过去,往软榻上一坐,拍拍腿上看不见的灰尘说道:“您说吧,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来找我,所为何事啊?”
李彻也不动,只是双眸将她锁定,似乎想透过她漆黑的瞳仁看进她的心底一样。
这样的眼神让刘玉瑶有点毛毛的,忍不住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看傻啦?到底什么事?你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