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山贼做了一桩大买卖,抢了这个国家的太子,并且将他带上了山做成了压寨夫人一样。
可又因为这位‘压寨夫人’是人中之龙,天之骄子,她又带着深深的罪恶感,这一切,好像都不是他应得的。
“既然今晚我们夫妻二人将所有的话摊开来说了,”只听李彻又道:“日后便不要有任何隐瞒,在我面前更不用装模作样,自己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知道吗?”
她看着这个男人莞尔一笑:“我不想穿那些长长的裙子,走路容易绊倒。”
“可以。”
“我也不想看书不想写诗。”
“可以。”
“也不想……”
她话说不下去了,到了嘴边却又咽下,只是抬手抱住他的脖子道:“我想睡觉了……”
“好,睡吧,明日还要早起。”
将人抱到床上,放下萝帐,隔绝了外面的灯桌光芒。
男人侧身看着她,反而让她觉得有几分羞赧,抱紧了男人的脖子,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他的怀中。
“也不想和你分开。”
“嗯。”
大年初一的早上按照惯例,皇室成员都要早起于长安殿拜祭先祖。
虽然早在年前就有过祭祖的活动,但那时候是个大阵仗,今日也就是个小阵仗。
帝后二人携储君夫妇进入长安殿,于祖宗牌位前行礼参拜。
妃嫔与其他皇子,公主则于殿外一同参拜。
众人无不锦衣华服,穿金戴银,好似将一年来最好的衣裳都穿在了身上一样。
不过也确实是最好的,年前命针工局和司制房赶制,不舍得穿戴,留的就是在大年初一。
只是皇上依旧龙袍锦绣,除了是丽贵妃亲手缝制之外也并无独特之处。
皇后则是凤鸟逐日的对襟长衣罩体,金凤展翅金簪步摇,浓施脂粉,红光满面,俨然一国之母的风范。
太子今日是一件明黄底色袖蟒服的长衣,玉带容嗅一应俱全,金冠墨发,丝绦垂耳,俨然是一丝不苟。
他一向都是一个极修边幅之人,纵然为人口碑不不好,但于这些礼数穿戴方面却是一丝不苟,好似就算他哪天要一命呜呼,也得体体面面。
太子身边的太子妃则内穿一身茄花紫的白鸟朝凤孺衣,并石榴同色群,外罩一件银狐滚边的红色昭君斗篷,腰腹滚圆,看上去比之年前有几分丰满。
纵然才说过不想穿金戴银,她今日也没少在打扮上下功夫。
这早已不再是个人喜好之事,而关系到太子的颜面,为了这个人,就算是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她也会去做。
在祭拜结束之后,一行人又登上轿撵,浩浩荡荡的往清泰殿去了。
在这里帝后二人将接受晚辈们的拜年,还有封赏,取意一年之中开头红。
太子夫妇二人先进来参拜,帝后送上封赏之后,便听那一国之君抖着胡须呵呵笑道:“朕于昨日宴上怎么没见到太子妃?”
刘玉瑶想到自己昨天和太子赌气,加上动了胎气没有前来,便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那帝王见她娇俏可人,也不禁露出和蔼笑容。
只听皇后说道:“陛下有所不知,太子妃昨日被臣妾留于凤藻宫中,所以错过了来清泰殿的时辰。”
皇后说完,那帝王就微微蹙紧了眉心,似乎对她说的插嘴有点不满意:“这么说来,还是太子的错了……”
李彻坦然站于原地,笑着答道:“怎么父皇只会说是儿臣的错?万一这错的是太子妃呢?”
刘玉瑶私下里瞪了太子一眼,后者倒是施施然冷静如常。
一国之君有些不悦道:“既是夫妻二人,便该和睦相处,太子妃纵然有不是,那也是东宫正妃,岂是来路不明之人可取而代之的?”
“来路不明之人?”太子道:“父皇怕是要说儿臣的侧妃吧?”
“难道朕还不能说说了?!”一国之君一怒,声音加大了几分。
皇后一旁赶紧打圆场道:“皇上,这大过年的,不至于动气,太子殿下快伏个软吧。”
只听李彻微微一笑,抱拳行礼道:“儿臣知错了父皇。”
难得见他有这么听话的时候,那帝王冷哼一声也不想和他计较,挥手道:“你们出去吧!”
“是。”
二人前脚出去,洛清王夫妇二人后脚就来了。
正儿八经的打了个照面,洛清王夫妇给他二人见礼,刘玉瑶面露喜色,奈何在清泰殿门口,自己也不便多言。
殊不知也就是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李彻兄弟二人已经私下过招,新的一年,免不了又是一次激烈的争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