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凉凉说道:“许是习惯了吧,不加点什么,看他春风得意,本宫心里头不痛快!”
言罢一把端起那杯茶,撞开万福安的身子,径直回了正殿。
万福安站在后头气的咬紧了牙关,不过一会他可得回去好好搜一搜,将太子当初给的东西悉数扔掉才行。
太子妃回宫的当天,太子等人就被从天牢中移交了刑部大牢,此案本来由大理寺和洛清王负责,如此突然多了一个人,一时间呈三足鼎立之势,而大理寺卿偏偏是最不好做的那个,既要敷衍洛清王,又得斟酌着刑部的意思。
大理寺卿周文胜向刘升抱怨:“相爷还不如跟陛下说一下,让下官退出算了,这么夹在中间,心力交瘁不说,还里外不是人。”
刘升正在自家后院的池塘里喂鱼,看到颜色各异的锦鲤在他的手下翻滚游动,狭小的眉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缝隙。
“他们问你要什么,你尽管提供什么就是了,接下来就让刑部和王府里头各展所长。”
“要真能这么容易也就行了,相爷是有所不知啊,光是王府其实也好对付,洛清王此人虽然急功好利,但也还算沉稳,对下官一番旁敲侧击,下官只管装傻充愣,到底也没为他所用。但刑部这位可就不好惹了,他来去风火轮一样,说话也直白,好像随时都能从背后掏出一块烙铁一样贴在下官的身上,然后逼问下官:你招还是不招!”
“哈哈哈!”刘升爽朗的笑了起来,没想到周文胜比喻的倒是非常恰当,刑部尚书朱晚照在徐勃被调离京城之后,看到谁就好像谁刨了他家的祖坟一样,一脸的苦大仇深。
“哎呦,下官一看到这个朱晚照就惶惶难安,想也您还笑的这么高兴!”
“这是好事,你只管继续装傻充愣,不必刻意去帮扶朱晚照,他自有他的法子。”
“既然相爷您都这么说了,那下官也落得一个清闲。”
“嗯。”
在周文胜离开之后,刘升背着手慢悠悠的向书房的方向走去。
他的书房一向门窗紧闭,采光不是很好,但里头却摆着几颗罕见的大珠子,就算是晚上也让这屋子亮的恍如白昼。
找了张笺子,提笔写了四个字仔细封了,交给小厮道:“送到刑部尚书的手上。”
“是!”那小厮看似其貌不扬,穿着一袭青色小衫小帽,谁知他出了书房就纵身一跃,极目远望,哪还能寻得到他的身影。
片刻之后,这个身影出现在刑部,因长相平平,还是小厮打扮,一路无人阻拦,就那么登堂入室,进了朱晚照看文案的房屋。
朱晚照还在琢磨卷宗,对比太子的笔迹,眼前就凭空多了一封信,他抬头看的时候,那小厮的衣角已经消失在眼前,跟着追了出去,却没看到他的身影。
打开那封信,里面只有一张四字小笺。
“无中生有……无中生有……”喃喃念着小笺上的字,朱晚照突然低低笑了一声,将那小笺递到烛火面前引燃,笑容不改,只是神色之中多了几分阴恻。
明晰帝这几日身子大好,觉得舒坦了许多,经万福安提醒,才想起来太子妃已经回宫,他却一直没有见到。
正这么想着,外头有人通报说皇后娘娘求见。
一国之君冷哼一声说道:“让她回了吧,不见。”
万福安不忘旁敲侧击的说道:“皇后娘娘也有日子没来了,老奴听闻这两日皇后娘娘身子骨不大爽利,还跑过来探望陛下,也是对陛下一片关怀。”
“朕不要她的关怀,有这么多心眼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
万福安听出他语气中有丝怒气,也不敢再多说其他了,赶紧出去回禀了皇后道:“皇上这会儿正再气头上呢,娘娘还是改日再来吧。”
“气头上?莫不是本宫来了,他就在气头上了?”
“这……”万福安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皇后倒也不恼,淡淡问道:“本宫问你,太子妃可有前来给陛下请安?”
“不曾。”万福安回答的倒是十分爽快:“这都两天了,就算再怎么舟车劳顿,也不该犯这样的打错!”
“皇上没说什么?”
“皇上说,随她歇着去吧。”
皇后眼珠子一转,已经开始有些纳闷起来,照这么说,这个太子妃还不仅不给她这个皇后的面子,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了?
听说丽贵妃去看了两回,但也没见着人,难道……
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中冒出来,一时间有些兴奋异常——太子妃果然不在行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