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算计你。”她实话实说道:“因为在我心中,你一直是个好人,我干嘛要和你过不去呢?”
男人听闻激动的将她再次拥入怀中,她知道自己无法挣脱,干脆也不动了,那种脱力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此时外头已经阴云密布,雷声轰鸣。
透过这个男人的肩头向外看去,这样的风,这样的雨,这样阴沉沉的天色,忽然让人生出几分悲凉。
她倒真想冲出去让大雨好生冲刷一番,然后仰天长啸,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孽!
李衡是冒着大雨离开的,临行之前脚步混乱,整个人的状态都有点奇怪。
殊不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下人上报的一句话再次引起他的暴怒,一脚将人踹出老远,摔在廊外,雨水冲刷的泥泞溅了那人一身。
“废物!没用的东西!要你何用!”李衡指着那人骂了两句,大步向另一个方向行去。
虽然下着大雨,但无人敢去阻拦他,等他一出回廊,一群人就撑着大伞上去给他遮雨。
暴雨裹挟着狂风,一边向他的身上拍打,一边脏了他的衣衫。
小小院门在他面前打开,男人大步冲了进去。
院子里的布置相当清雅闲适,沉雨水冲刷的泥尘呛的人睁不开眼睛,脚下的青石板几乎都被淹没在水中。
然而这一切都无法阻挡他前进的步伐,男人进了屋才听到那被大雨掩盖下来的婴儿哭声。
屋外风雨大作电闪雷鸣,屋内哭闹不休丝毫不亚于狂风骤雨。
七八个丫头连带两个奶娘都束手无策,变着花样的去哄这个孩子,就是无法平息那撕裂的哭声。
“怎么回事?”李衡眉头一皱,就让屋里的人都不禁一个哆嗦,纷纷跪在地山,谁也不敢第一个说话。
大胡子为了不妨碍他们哄孩子,自己早就找了远远的一个角落坐下了。
他面前放着一壶好茶,正慢慢享用,如今以看到屋里的人除了那嚎啕大哭的婴儿和自己之外都跪下了,一时间有些踌躇,也不知该不该跪。
可看到李衡没发现自己,索性就拖懒了。
只是让他看不懂的是,李衡这么一个温文尔雅的贤王居然在府中如此声威,一句话就足以让那些人震颤不已?
很快,他的疑惑得到了答案。
因为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位洛清王行至一人面前,一脚将人踹倒在地,厉声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宫人虽然吃痛,但却不得不赶紧爬起来答话:“启禀王爷,小公子哭闹不休不肯喝奶,奴婢们也不知如何是好。”
“是啊,昨天还乖乖喝,今天就不喝了……”其中一位奶娘回答的也是战战兢兢。
李衡咬紧牙关,目露狠色:“莫不是你玩什么花样!”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王爷不信可以问孙奶娘,他也不喝孙奶娘的奶啊……”
谁知她话音刚落,李衡就回过身去,一把将侍卫身上的佩剑抽出来。
大胡子眸孔一睁,差点喊出刀下留人的话,就见李衡手上的刀剑一个偏颇,硬是将奶娘胸前削平。
但听一群人惊吼出声,两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掉在地上,一片血腥冲天。
奶娘先是一个怔愣,随即才察觉发生了什么,才痛不欲生的嘶吼一声,整个人晕死过去,身下蔓延开来的是那大片的血迹。
李衡阴骘的目光在当下一扫,众人浑身冷汗,颤抖的更厉害,却一个个都捂着嘴巴,大气不敢出一点,甚至在那血渍蔓延到腿下的时候也是动都不敢动一下。
大胡子到底是医生,一见这个情况就要扑上来救人,却被李衡那一把剑抵住了身体,弄的他也不敢在上前一步。
整个屋子里除了娃娃哭闹的声音之外,简直安静的可怕。
侍卫冲进来将奶娘,连带他削下来的东西一起清理出去,只怕人是活不成了,大胡子顿时觉得好生心寒。
只听李衡又对剩下来的孙奶娘说道:“你,去给孩子喂奶,若孩子不肯喝,继续哭,那你就去给他陪葬吧。”
不止奶娘受到了惊吓,连带大胡子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只听李衡又继续说道:“饿死了也无妨,再找一个,等到过个两三年,谁也认不出这个孩子是不是原来那个。”
大胡子瞪向李衡,知道他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想来他也知晓自己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王爷……您就不要为难奶娘了。”大胡子说道:“小宝就是想娘亲了而已,喝了这么多天别人的奶,他当然……”
“你闭嘴。”李衡扭头看他,见他碍于自己的长剑不敢上前一步,终是慢慢说道:“他娘亲身上有毒,你是真想让他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