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彻送大哥到东宫门口,正好碰见了从太医院回来的大胡子,与大胡子对视的瞬间,大皇子愣住了。
大胡子也傻眼了,两人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站在了东宫门口。
李彻眼观六路,已经猜到这两人八成认识,只是没有说破。
大胡子率先反应过来,干咳一声道:“见过太子殿下,大皇子殿下。”
李彻道:“玉瑶今晚和王妃住,说是有悄悄话要说,你若是请脉,早些过去。”
“是。”
大胡子应了一声就急匆匆的走了,大皇子却已经震惊不已。
想到刚才所见之人,下巴上蓄着长出来的胡子,但面容却显得非常年轻,一张脸却又非常眼熟,只是一时半会想不到在哪见过了。
太子在他肩头拍了拍道:“大哥想什么呢?莫不是认得玉瑶的义父?”
“义父?”大皇子先是一惊,随即又释然道:“不认得,不认得。”
“那怎么盯着看了这么久?”
“看着有些眼熟,面善,却想不起来了,许是许久不曾回京的缘故,看到谁都不敢认了。”
李彻道:“也许你上次见到他还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哦?殿下何出此言?”
“据我所知,玉瑶的这位义父很多年前就已经隐居山林不曾与外人联系过,你又从何得见?”
听李彻这么一说,大皇子反而释然一般哈哈笑着点头:“也是,也是,不过这世间长相相似的人多了去了。”
“嗯,这倒是。”
“那愚兄就先告辞了殿下。”
“好,小安子,送送大哥。”
“不用不用,几步路而已,你就留太子殿下跟前伺候着吧,我这里使唤不上你。”
兄弟二人在东宫的门口作别,李彻转身就大步往回走,远远看着焦嬷嬷正在吩咐小厨房的宫人晚上做点什么点心,毕竟还得照顾着大皇子妃。
“焦嬷嬷!”
焦嬷嬷肥硕的身子转过来,看到太子脚步匆匆正沿着小道行来,连忙叫一声祖宗,提着衣裙下摆快步的迎了上去:“殿下,殿下,这是怎么了啊?走慢些,小心脚底下!”
“你们都下去。”
众人退下,他这才对焦嬷嬷说道:“那个大胡子,你是不是认识他?”
焦嬷嬷见他一脸严肃本以为是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现下听了就松了一口气道:“才见面的时候总觉得有些眼熟,到现在也没想到在哪儿见过这个人。”
太子听闻也不说别的,直接拉了焦嬷嬷的手腕就往书房走去:“你过来。”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书房,找出当初那卷留住大胡子的画打开给焦嬷嬷看,上头窈窕淑女,身姿聘婷,却依旧看不清面容。
那是已逝之人,是曾经侍奉在贞元皇后身边的人,焦嬷嬷记得清楚。
“殿下为什么让老身看这个啊?难不成那胡子就是这个人的兄弟?”
“大胡子认得这个人,还曾向我索要?”
“什么?”
焦嬷嬷不免惊讶,将那画像举起来仔细的看了看,确定画上的只是一平凡女子,不是让人一见钟情的天仙之后终于问太子道:“他为什么要这幅画?殿下就没问问?”
“问了,但他说的明显就是在撒谎,说是没进宫之前两人是故人,进宫之后分开,这么多年才只见到这么一幅画,要留着作纪念。”说完之后又看向焦嬷嬷,见她嗤之以鼻,知道她跟自己想的一样:“这些个舞姬名伶自幼都是孤儿,统一由戏班子关起门来教功夫,一直到能登台的年纪都没机会和外人相处,哪里来的故人一说?更何况,大胡子是学医的,她是学舞的,两人天差地别,八竿子打不着。”
焦嬷嬷听闻连连点头,觉得太子说的非常在理。
只听李彻又道:“所以二人就算认识也只能是在宫里认识的了,更何况,今次觉得他有些眼熟的人不止是摸摸你了,还有大哥,他也觉得似乎见过这个人。”
焦嬷嬷惊道:“大皇子殿下?”
“正是,大哥十八岁之后就已经出宫建府了,二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前往封地,现如今十年过去了,既然他说见过,肯定在在十五年前见过,这么长的时间了,你们记不清也很正常,况且他为了伪装曾经满脸留满白色的胡须,稍加伪装一下你们就认不出他来了。”
“殿下说的没错,经殿下这么一提点,奴婢想起了一桩事。”
“你说。”
“当年照顾贞元皇后的半个太医院太医,也被陛下勒令,陪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