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没人比太子妃更胡来了!”
妯娌几个在这边说笑,太子兄弟三人大老远就听到了声音,一进门就问道:“说什么呢?笑的这么高兴,不如也给我说说。”
“小宝呢?小宝呢?”刘玉瑶见了就急着找儿子:“你怎么不看着点?”
两位兄长看笑话道:“原来太子殿下在东宫就是奶娘啊?”
李彻以手抚额,瞪了自家媳妇一眼道:“有焦嬷嬷看着,你急个什么劲。”
后者吐舌,笑容充满生机,看的两位皇子都有些移不开眼睛了。
几位用膳之后各自回去,太子亦往军机处处理政务。
自从皇后被禁足凤藻宫,四处封闭之后,就再也无人前去,省了每日的晨昏定省倒让后宫妃嫔解脱了。也省了老七李律的请安,但他却有些高兴不起来。
独自一人去五皇子府上的时候,远远看到五哥李衡正坐在窗边看书。宽厚碧绿的芭蕉叶子横在窗前,将他半遮半掩。
一袭宽松的白色长衫穿在身上,公子如玉,说不出的慵懒洒脱。
李律干咳一声,埋头快步走过去说道:“五哥。”
李彻扭头看向窗外,见到这个局促的大男孩,不禁展颜一笑:“站门口干嘛?进来吧。”
“嗯。”应了一声走进室内。
还是五哥习惯居住的卧房,里头靠墙挂着一把剑,靠窗是一张书桌软榻,他正在看的书是《太平广记》。
“五哥,你可好些了。”
后者笑着点头说道:“不劳七弟挂怀,已经好了许多。”
“那就好,那就好。”手足无措的,他先找了地方坐了,眼神有些心虚的胡乱看。
自家的亲弟弟,从小一起长大的,往往就能从他的眼神之中判定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怎么了?你有话不妨直说。”
“嗯……咳!”干咳一声,这个人高马大的大男孩反而有点不敢去看兄长的眼睛了。
“五哥,近日宫中行刺太子妃一事,你应该听说了吧。”
李衡点头,等他继续说下去。
“你觉得此事会是母后所为吗?”
李衡没有摇头也没点头,只是看向他道:“我不知道,此事我并未参与其中。”
“我觉得不是母后所为……”李律这一次却出乎意料的开窍:“若是母后所为,她为何不杀人灭口?以前不是做过吗。若真是母后所为,她也不会偏挑大皇子妃留宿东宫的日子。”
李衡道:“可母后现下正被关在宫中,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我想问问五哥,眼下你我兄弟二人一起向父皇求情,兴许,兴许我也能说服三哥,咱们一起向父皇求情,应该可以赦免母后的吧?我听说母后身子不适都没有太医过去探望,难道五哥不担心吗?”
李衡慢慢将手上的书卷放下,他却并不急着回答,又悠哉悠哉的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低低叹道:“纵然我担心又能如何?我兵行险招为什么还是被父皇逐往封地?这些还是要拜太子所赐。”
李律随即蹙眉,似乎对他的说法不愿苟同:“是你先不顾手足之情,陷害三哥,囚禁三嫂,才换来这个下场。”
李衡淡淡的目光掠在他的脸上:“一直以来,你眼中所看到的只有我的错处,你三哥总归都是对的?”
七皇子不说话了,知道他身上伤势没有痊愈,所以也不会说些让他生气的话。
只听李衡又继续说道“罢了,先前的事暂且不提,这次我挥刀自尽确实是想让父皇收回成命,可……”
“那也不是三哥的缘由。”这位年轻的皇子时刻不忘为他辩白:“三哥当时也是抱恙在身,一直在东宫养伤,没有参与朝中政务,当时不还有许多三哥一党的官员向父皇求情了吗。”
“坏就坏在求情二字上面,知道的自然明白他们是太子的人,兴许受太子背后指使为我求情,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是我结党营私,树大根深,父皇便是那么认为的,留我在京中不是养虎为患了吗。”
七皇子抿嘴蹙眉:“求情的人当中也不乏你的人吧。”
“算了,你到底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总之,你现在若是联合人手去给母后求情,只怕母后中宫之位也难以保存。”
“不会吧?!”李律腾的站了起来,惊骇问道:“父皇不会这么绝情的吧?母后到底与他夫妻多年……”
“夫妻失和,父子离心,这在皇室算不得什么新鲜事。”
李律蹙眉不语,半晌之后方点头说道:“五哥,我听你的,那我不去求情了,我去探望一下母后总是可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