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没关系,总会看到的,父子团聚也是指日可待。”
她的眼睛里带着一股子不似活人的生气,反而嘲笑一般的看着面前之人。
她知道太子不在宫里的事了?不可能啊,那她说的什么意思?
今天的事情非常多,可以说的是,从睡醒睁眼,这些事就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了,让刘玉瑶觉得有点手足无措。
先是后宫恭祝了皇上万寿无疆之后,由皇后携着妃嫔与来使女眷见礼,一国之君则往清泰殿中接见众宾客。
待跟了皇后回到凤藻宫中之后,便见到了多日不见的好姐妹玉环。
五皇子妃虽然也是皇上的儿媳妇,但严格意义上来说只能算是一个外臣,所以也只能和其他命妇女眷一同觐见。
刘玉瑶还是第一次见到凤藻宫中这般热闹,以前后宫妃嫔前来晨昏定省的时候已经算的上是花枝招展热闹非凡了,今日再加上京里京外的命妇,还有各地来使,连带各国王妃公主,济济一堂。
越过这些人,她眼里看到的只有刘玉环。
所以待众人行礼问安,皇后赐茶饮用之后,太子妃就已经走到了刘玉环的身边坐下,与她双手相握,姐妹之间无需太多言语,已经知道彼此间心中在想些什么了。
“等到父皇寿宴结束之后,你们就要启程了,你在路上要保重,到了南疆,若是有什么短缺或者是他欺负你了,你就派人来跟我说一声,还有,我得让夏忠派几个武功高强的人跟着你,让爷爷派两个弄影一样的丫鬟给你,还有……”
“姐姐。”刘玉环眼见着她说着说着就要流眼泪了,不免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姐姐,你别为我担心,我也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他欺侮忍气吞声的傻丫头了,现如今五殿下还忌惮刘家的势力不敢动我。”
“那要是将来爷爷老了怎么办,刘家没人在朝为官了怎么办,你就能让他随便欺负了吗?”
“他也不会欺负的了我的,我不是还有你吗。”刘玉环笑着捏了捏她的手道:“你看这满眼华翠,莺歌燕语,看似其乐融融,背后又有多少暗箭明枪。我虽然没在宫中生活过,但自小在深门大宅中长大,也见过婶娘和姨娘们之间的尔虞我诈,深知自保不易,好在太子殿下对你一往情深,但你也不可肆无忌惮,无论如何,自保要紧,于我,于刘家,也多有裨益。”
“玉环……”她鼻头微酸,她早已意识到宫中生活的不易,但当初既然选择回头这条路,就代表她已经做好了走下去的心理准备。
但是不知为何,再看看眼下这些笑语晏晏的妃嫔命妇,听着她们在耳边叽叽喳喳的貌合神离,那种憋屈的难受终于有点压抑不住了。
“玉环……我跟你说,太子他,不在宫里。”终于把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如释重负的同时,又难受的有点想哭,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后者一凛,神情之中已经有些着急了,看看周围,确定没人听到这话的同时,她又压低声音问道:“太子殿下不是感染风寒,卧病在床吗。”
“那都是假的,都是我骗别人的,爷爷说太子去了外地,我也不知道是真的是假的,总觉得爷爷好像也在骗我一样。”
刘玉环抬手,掩住她的嘴巴,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姐姐你担心的也是我所担心的,我都懂,你别说了。”
“我现在有点担心他。”
稍作犹豫,刘玉环忽然苦笑出声,看的别人也是一头雾水,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只听她又继续说道:“只怕这次,我们又走不成了。”
后者不解:“什么叫又走不成了?”
只听她道:“我们本该早就离开京城前往封地的,结果他是一拖再拖,一直拖到了皇上的寿宴来临。我本以为他是真的想拖到皇上心软的一天,让我们不必离去,或者留在京中过完年,但我没想到,他竟然早就有了狼子野心。”
“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你说的话了。”刘玉瑶的一颗心扑扑直跳,有种无法言说的恐惧。
“皇后娘娘起驾——!”内监突然一声通传,惊的她一咯噔。
只见刘皇后由妃嫔连带命妇簇拥着,好不受用,带着众人往清泰殿去了,熙熙攘攘的一路走去,也是热闹非常。
太子妃被内监引着往前走,只得与刘玉环分开。
临走之前,这个妹妹少不得又得嘱咐她两句:“你我尽管做好分内之事,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操心的,记住我的话,千万自保。”
刘玉瑶被人群推挤着往前走,只得与她分开,耳边回荡的却是她方才说的那句话,‘他竟然早就有了狼子野心。’
狼子野心,五皇子早就有了狼子野心,对太子下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若是这次再在路上埋伏,那李彻能躲过这一劫吗?
正如是想着,身边又挤过来一个人,却是身着异族服饰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