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大惊失色道:“贼子陈友谅,动作倒是挺快的。”
徐达接口说道:“元帅,陈友谅若来攻城,我军奈何。末将与诸位将军商议,皆以为楚军师的伏击之策,乃制胜之道。所以徐达请求元帅命楚姑娘坐镇军中,参赞军务。”
朱元璋一听,勃然变色道:“徐达,你拐弯抹角替楚流烟开脱,想要本帅不要责罚楚流烟,是诚何心,又将本帅置之何地。”
徐达连忙辩解道:“元帅,徐达之意并非元帅所称,徐达是见战衅将开,军中却不得筹划之人,楚军师策略深远,实在是军阵之中不可缺失的得力智囊。故而,向元帅荐举,并无半分替楚姑娘开脱的意思。”
朱元璋顿了顿足说道:“好了,好了,本帅不过只是责罚楚流烟姑娘禁足思过,略作薄惩而已。没想到军中居然如许多之人为楚姑娘求情,刘伯温如此,你也如此,还有众多的将士也是如此。难道本帅对于此事就不能坐一点主么。此事本帅自会处理,徐将军,请暂且回去,本帅有些累了。”
徐达无法,只好怏怏而退,回到营帐之中,没想到有个速之客已然在迎战中等候良久了。
徐达垂着头一进入帐中,只听得一声娇声叫唤:“天德,你回来了。”
徐达抬头一看,只见谢翠娥已然袅袅娜娜的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身后,伸手想要帮他解下外面罩着袍服来。
徐达慌忙跳开了一步,一面自己伸手解下了外面罩着袍服,一面对着谢翠娥说道:“这等事体不敢劳烦谢姑娘,天德自己理会得了。”
谢翠娥心中对于徐达极为喜爱,奈何徐达对她老是若即若离,不冷不热的。谢翠娥就摆脱楚流烟从中说合,可是一直未能见到效果,谢翠娥思前想后,觉得自己身有微疾,若是想要和徐天德结成百年之好的话,一定要下一番功夫,让徐天德觉得她不但容貌俏丽,而且性情温柔,贤惠体贴。
既然悟到了这一层,谢翠娥今日起身之后,就对着妆镜细细的整饰了一番,艳光照人的早早来到了徐达的帐营之中。
莫道人行早,更有早行人。令她失望的是徐达却不在自己营帐之中,询问了仆从小卒之后,谢翠娥方才得知徐达已然去了朱元璋那边。
等了很久,也不见徐达回来,穷极无聊,谢翠娥想起自己的那一层体悟来,就将徐达的衣服浆洗了一遍,以便徐达回来发觉之后,心中觉得自己贤惠温柔,难能可贵。
可是浆洗完之后,又等了很久,还是不见徐达回来。谢翠娥耐着性子,一直等到天快要擦黑的时节,将浆洗晾干的衣服收了,左思右想的,寻了几件徐达的有破损的衣物,又取来阵线,点起蜡烛,就着光儿,一针一线的秘密缝补了起来,一面缝补,一面支着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
忽然听得外头一阵沉重异常的脚步声,跟着帐篷的帘子一抛,钻进来个人,正是徐达。如今一见徐达不让自己给他脱外罩的袍服,谢翠娥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不过心想,可能是徐达害怕跟自己形迹过密,落入了军中的那些侍从小卒的眼中,坏了自己姑娘家清清白白的名声,所以才会如此不近人情的。这般想来,谢翠娥的心中倒是宽慰了许多。
徐达一见灯下摆着几件自己的衣服,还有些针头线脑,心中已然明白了谢翠娥帮着自己缝补衣物,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心中不免有些歉然。便柔声对着谢翠娥说道:“翠娥姑娘,多谢你帮着缝补衣物了,不过以谢姑娘的千金之躯,这等琐碎的细务,天德怎么敢劳烦姑娘呢。以后这些事情就交给军中的杂役好了,翠娥姑娘不必躬亲为之。”
谢翠娥一见徐达对于自己的态度骤然一变,心中已然雀跃万分,心想今日坐了这么多事体,总算是有了回应。谢翠娥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翠娥信不过军中的杂役,只是军中的杂役都是健卒行伍出声,难免粗手粗脚的,针敝缝补的伙计,本非他们所长。就算勉强缝补好了,恐不当意。徐将军戎机繁忙,翠娥得闲,就擅自代劳了。希望将军莫怪翠娥不问自取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