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烟驳斥道:“大浪袭船,罹难的并非只是小明王韩林儿一人而已,船上随着徐达将军一同至应天前往滁州奉迎小明王韩林儿的兵勇也全数落水而亡了,只有徐达将军侥幸逃了出来,此等祸事绝非人祸,实是天灾。你肆意攀扯,意图构陷害人,逼迫吴国公处置徐达将军,用心之毒,骇人听闻。”
那人不屑的看了楚流烟一眼说道:“我自于吴国公说话,你是何人,若不相干,不必言语。我只求吴国公为小明王韩林儿做主杀了徐达将军以慰小明王韩林儿的在天之灵。”
楚流烟闻言极为愤怒的说道:“在下不过是秉持公理,言语论断莫不一秉公心,不想阁下非但不听,反而以此责我,实在是有些荒唐。小明王韩林儿之死,明明是天灾,并非人祸,不知道将军为何不顾事实,偏偏要揪住徐达将军不妨,要置徐达将军于死地。”
滁州将领闻言,自知理亏,不过已然不依不饶的对着轿门喊道:“吴国公,朗朗乾坤,吴国公若是心中无愧,何不现身一见。”
楚流烟心知此人不可理喻,便转过头对着轿夫说道:“此人是个疯子,你等不必理会,继续上路好了。”
轿夫尚未答应,只见轿子里头传出一声阴沉的低喝声:“慢着,且等一等。”
楚流烟一惊,心知吴国公朱元璋要亲自出来料理此事。
果然,只见轿子的帘门一掀开,吴国公朱元璋从轿子里头跨了出来。
楚流烟随即到了朱元璋的身边对着朱元璋报称:“吴国公,此人是个疯子,不可理喻,吴国公不必理会此人,我等还是上路好了,应天城里头的文武官员都在城外等候,万万不可误了时辰。”
吴国公听得楚流烟将话说道,随即将手一摆,示意楚流烟不必再说下去,开口言道:“楚军师不必多言,既然有人拦道想询,本国公也不介意花费功夫稍稍的解释一番。”
楚流烟闻言,应了一声,默默的退到了吴国公朱元璋的身后。
吴国公朱元璋转眼扫视了拦道诘问的滁州将领一眼说道:“上下尊卑,君臣之份,在于本国公自然是深怀此念,本国公命徐达将军至滁州讶迎小明王韩林儿来应天,原是欲我主小明王入主应天城,继承大统。不想天不假年,其寿不永,小明王不幸于中道崩殂,失事罹难,消息传来之后,本国公也是极为哀伤,乃至痛哭厥地,半日之后方才醒转。天日昭昭,想来这番对于故主小明王韩林儿眷眷之心,犬马恋主之诚,也是唯天可表。”
那人听了吴国公朱元璋如此哀恳的一番话,也不无动容的说道:“吴国公对于我主小明王自然是眷念非常,不过徐达将军身负重任,居然使得在奉迎小明王韩林儿来应天的途中使得小明王不幸堕入河中,失事罹难,此等罪衍,不是一般的刑罚可是处置的,我等滁州将领公请吴国公将徐达将军绳之以法,以明正典刑,使得后世之人能够引以为戒,不再重蹈此番覆辙。”
朱元璋听闻此人依旧如此不依不饶,有些不快的说道:“此事我自会斟酌,不劳烦将军费心。”
没想到此人闻言,居然揪住不凡,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追问道:“今日此来,便是代表我等滁州的将士向吴国公讨要一句实话,究竟吴国公要如何处置徐达将军。”
吴国公朱元璋眼见此人得寸进尺,心中大为愤怒,不过面色上依旧敷衍说道:“兹事体大,况且徐达将军在我军中素来是战功卓著,手下将士也极为爱戴,若是处置不慎,恐怕会引起绝大的麻烦,还请将军先行回去,本国公思量妥当之后在命人将绝对通知将军,将军以为如何?”
滁州将领依旧不依不饶的威胁道:“吴国公如此处置自然可以,不过本将要提醒吴国公一句,居然应天城外有我等十多万的小明王韩林儿的旧部,骁勇善战的将领也不在少数,若是吴国公不能满足帐下兵勇的要求,我等可无法保证滁州兵勇是否会抗命。”
“你,”吴国公朱元璋被滁州将领的这番言辞给噎住了,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吴国公尽力的平了平心气说道:“这一点本国公自会考虑,将军敬请放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