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烟闻言心中一凛,不由失声说道:“常将军,此话可不能乱说,若是传到了吴国公的耳中,你我都当不起这个干系。”
常遇春沉默了一下说道:“不瞒楚军师,我心中也有此意,今日我见楚军师不令我将捕获的汉阳奸细送到应天监狱,非要先在别处关上一夜,我已然是心中存疑,方才见到楚军师带着徐达帐下的将领来此,就明白了楚军师的心意。”
楚流烟厉声质问道:“何等心意,请常将军道个明白。”
“楚军师必然是想要借重今番的机会,让徐达麾下的将士假扮成今日被捕获的汉阳奸细,以期能够突入应天监狱,猝然发难,营救徐达将军,不知道我说的是否对路。”常遇春眨着狡黠的眼珠子对着楚流烟说道。
楚流烟心中惊骇莫名,根本就没有想到平素粗枝大叶,不拘小节的常遇春大将军居然有这等的见地,楚流烟惊骇之余,不免对于这个自己原本以为是个大老粗的汉子常遇春有了新的认识,此人不是一般莽撞武夫,实在是个大事不糊涂的人杰。
不过从常遇春要和自己屏人密探的举动中,楚流烟也已然明白了常遇春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也希望能够救出徐达将军来。
是以楚流烟也就不再刻意隐瞒此事,便爽快的对着常遇春开口说道:“既然常将军已然看出了端倪,我也无需隐瞒常将军,今日此来,就是为了此事。”
常遇春闻言,没有什么表示,却叹息了一声说道:“若是楚军师能够半日行事,可能已然可以救出徐达将军了,眼下已然晚了,无法营救徐达将军了。”
楚流烟闻言大惊,慌忙对着常遇春追问道:“常将军何出此言。”
随后楚流烟浑身一颤,紧紧的盯着常遇春的眸子说道:“莫非吴国公已然将徐达将军斩首示众了,这……。”楚流烟的眼眶顿时有些发红,霎那间心头盈满了悲恸的心绪。
看着楚流烟这番泫然欲泣的模样,常遇春慌忙摇摆的大手对着楚流烟否认道:“楚军师,你先别哭,听我说,徐达将军还没有被吴国公砍了脑袋,只是被吴国公转移到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去了。”
“什么,这件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楚流烟止住了心头哀伤,对着常遇春质问道。
常遇春有些悲戚沉重的说道:“徐达也是我自小的玩伴,我们两人的感情素来极为要好,自从随同吴国公起于濠梁之后,我也徐达也是同生共死,在战场上互相扶助,经过那么多的劫难和历练,感情也然是比亲兄弟还好亲密的多,徐达将军此次被吴国公关入了应天监狱,性命堪忧,我老常自然也是忧心如焚,多次向吴国公进言以求保全徐达的性命,可是吴国公却不为所动。无奈之下我便买通了伺候吴国公的一个小厮,令他一有吴国公要处置徐达的情形,马上遣人来报知与我,这个消息便是此人今日送来的。”
楚流烟点了点头说道:“那么徐达是否还在应天监狱之中,来人是否知晓。”
常遇春摇了摇头说道:“只是知道徐达被提送了出去,却不知道到底被提送到了何处,据此人消息,似乎是吴国公找了几个心腹侍卫,将徐达软禁到别处去了。”
楚流烟听完,深深的锁上了眉头,陷入了沉思。楚流烟隐隐约约觉得此事定然和汉王陈友谅的举动有关,定然是吴国公朱元璋得知汉王行将攻打应天,非要收服滁州城外的那十多万的滁州将士不可。一定要杀了徐达,方能迅速的滁州的将领收服,生怕徐达出了什么状况,方才命人将徐达送到一处地方软禁了起来,就是想要徐达处于绝对的控制之下,不希望徐达出了任何的意外。
吴国公朱元璋这般的做法,不是将徐达当成是自己手中的一张王牌么,楚流烟心中有些激愤。
可是不管怎么说,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还是要尽快的探知吴国公朱元璋究竟是将徐达将军软禁到何处去了,否则就算想要救出徐达将军,也是老虎吃天,无从下嘴。
“楚流烟,老常我本来也打算和楚流烟一同劫牢救出徐达将军,可是眼下看来,此计已然是行不通了。吴国公真是绝了,居然对于自己的兄弟,居然一点情面都不给,看样子还要杀了自小一起玩耍到大的玩伴。”常遇春在一旁气愤的对着楚流烟说道,面上现出了焦虑之色。
楚流烟看了常遇春一眼说道:“常将军所言甚是,如今先要救出徐达将军,已然不能如此行事了,唯一的法子还是要先将徐达将军如今到底被软禁在何处探知清楚,方才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