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烟隐隐约约的觉得徐碧仪对于李凝络的愤恨恐怕此生都解不开了。
过了几日,这些事情慢慢平复下来。
朱元璋刚刚处理完政务走回来,李凝络已经等候在那里。
“凝络,”朱元璋笑笑:“你怎么来了?”
李凝络脸色带着几分欣喜,笑着说道:”臣妾怀有身孕,不知不觉间也有些日子了,我方才让大夫瞧了瞧,说是一切都好,总算是没有辜负国公的期望呢。”她边说着,边把脸深深地低了下去。
朱元璋笑了起来:“如此甚好,凝络,你知道么?本国公为今最盼望的,便是能有个一儿半女。希望你不要让本国公失望,能为我产下麟儿,以后本国公若是能当了皇帝,一番事业也算是后继有人。”
“是。”李凝络福了一福,说道:“凝络心里头,也是这么想的呢。我并不奢望能生个儿子继承国公的事业,但求能有儿子为朱家延续香烟,也不枉国公对我好一场。”
李凝络和朱元璋正说着话,就有一个小丫头走了进来。小丫头先给朱元璋行了礼,端着一碗汤药走到李凝络面前,说道:“娘娘,这是你的安胎药,你快服了吧。”
李凝络点点头,接过药碗,微微蹙着眉头说道:“这药好苦啊。”
“哈哈哈,真是小女儿家,喝完药有什么?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凝络你听话,乖乖喝了它。以后我们的宝贝孩儿才能健康。来,本国公亲自喂你喝药。”说完,朱元璋拿过碗来,就一口一口的喂李凝络服药。
其实,李凝络说自己有身孕,只是假装而已,实际上,她并没有怀孕。可是这几个月来,她一直都在人前惺惺作态,装作好像有身孕的样子,还故意不和朱元璋同房来取信朱元璋,如此一来,久而久之,弄得府里的人都以为她是怀孕了。
至于大夫,是由她指定的大夫为她把脉的,那个人已经被她收买了,所以没有任何人怀疑她。
李凝络素来是个聪明人,一切计划都做得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
而随着她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她的计划也越来越近了。
徐碧仪的病,终于慢慢痊愈起来。她大病初愈,整个人憔悴了很多,眼神中也盛满了忧郁,再也不是当初笑靥如花、剔透玲珑的水晶女子。
楚流烟千叮咛万嘱咐,教徐碧仪无论如何,也要远远得躲开李凝络才是。李凝络的手段,让楚流烟尚且觉得高明厉害无比,更无论旁人了。
就连马秀英,这样聪明过人、城府深沉的女子,都栽倒在李凝络的手下。而翠儿的死,楚流烟也一度怀疑是李凝络所位。可是怀疑终究只是怀疑而已,并没有任何真凭实据指正,自然就奈她不得。
可是纵然是徐碧仪千躲万避,有些事情终究还是躲不过避不过去的。尤其是李凝络已经计划好的事情。
这日,徐碧仪的丫鬟,扶着她慢慢得走出院子,站在院门外的花径中流连赏花。徐碧仪大病初愈,乍见花开,心中自然是喜欢异常。
小丫鬟笑道:“徐夫人,你虽然生了这么一场大病,如今痊愈后,站在花丛之中,却是人比花娇呢。”
徐碧仪有些虚弱的抬起头来,看了看暗无的天日,怔怔说道:“是么?”
“是呢,怎么会不是呢。”小丫头咯咯笑了起来。
徐碧仪却完全没有理会她的笑意,只是自言自语似的说道:“纵然是人比花娇,又能怎么也?纵然是人比花娇,能够挽回他的心肠么?”
“呵呵呵………….,徐姐姐这是想挽回谁的心肠呢?和妹妹说一声,或者妹妹能帮上面也不一定呢。“忽然,一阵银铃般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李凝络带着她的心腹,站到了徐碧仪的后面。
徐碧仪忽然之间看到李凝络的出现,脸上顿时出现了紧张的神色。李凝络却是似笑非笑得斜睨着眼角看着她,说道:“徐姐姐,你何必这么惊慌呢?你我同为国公的夫人,你入门尚且在我之前,于情于理,我都应该亲切的唤您一声姐姐,不是么?”
徐碧仪想起了往日里楚流烟对她的叮嘱,望着她高高挺起的肚子和异常娇媚的容颜,心中忽然多了几分害怕。她盯着李凝络,半晌才说道:“你………你…………你说得对。”她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好去应对李凝络的责难。
李凝络却像是若无情是一样,慢慢往前走向徐碧仪。徐碧仪心里,蓦然就想其了那日朱元璋逼着她堕掉孩子的事情。她的孩子是个男孩儿,都已经成型了,就这么轻易的没有了。这一切,及时与李凝络没有直接的关系,也或多或少有些联系的。徐碧仪绝对不相信,李凝络是无辜的。
因为楚流烟告诉了徐碧仪很多事情,徐碧仪对楚流烟向来是言听计从,无所不信,楚流烟既然说这个人有问题,那么这个人一定不会那么简单。
李凝络几乎是贴近了徐碧仪的身体,她笑颜如花,嫣然动人:“徐姐姐,我们同侍一夫,自然应该同气连枝。姐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而我李凝络的孩子,也同样叫姐姐叫做娘亲。姐姐,以前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以后一定会号起来的,你不要担心。”
徐碧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不自在,可是又不便于表现出来。她只好笑笑对李凝络说:“你这么说,就这么是了。”接着又说道:“风大了,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我现走了。”说完,再也不理会李凝络,转身而去。
李凝络看着徐碧仪和她小丫鬟的身影,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为人觉察到的微笑。她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自己位了这个计划,已经付出太多。若是功败垂成,非但无法面对张定边,就是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的失误。
是夜,徐碧仪为李凝络忽然来自己院子门口探望自己的事情,感觉到有些古怪,可是至于哪里古怪,又始终说不出来。
她特意派了小丫鬟去请楚流烟,小丫鬟回来禀告说,朱元璋派遣楚流烟外出办事去了,恐怕一时三刻不能回来。徐碧仪心里越发担心起来,尤其是想到李凝络的笑容,心里就有几分寒意。
她自己对着墙壁,怔怔发了半天呆。小丫鬟边倒了一杯茶给她,边问道:“夫人,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徐碧仪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又很快的摇摇头。
小丫鬟异常善解人意的问道:“夫人,你是不少因为今天下午李夫人来探望你的事情,心里觉得不舒服?”
徐碧仪表情复杂的看了小丫鬟一眼,冷冷道:“涟洏,要你自作聪明!”
“涟洏不敢,涟洏不敢,涟洏以后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请徐夫人饶恕涟洏。”小丫鬟吓得脸色大变道。
“好了,我也没有说要怪你。连你个小丫鬟都看出来,你来我身边不久,就能觉察到,可见她这次做的实在是太明显了。”徐碧仪徐徐而道。
“夫人说得是李夫人么?确实,她以前几乎从来没有踏足过我们这,今天却忽然来了,好像早就知道夫人你病况痊愈一样,实在让人怀疑。”
“涟洏,连你都能看明白的事情,我还用说身么?之前我失去孩子,一直到现在所遭遇的种种,我总觉得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一切才刚刚好起来,她忽然又来到我们这里,你不觉得她似乎有解不开的疑团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