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应天水师将领听得楚流烟如此言语,慌忙将手对着楚流烟乱摆道:“楚军师实在是过誉了,末将的这点微末伎俩,如何能够和古时良医比肩,军师如此夸赞,末将实在是受之有愧。今日能够救得楚军师,实在是侥幸所致,末将不敢邀功。”
楚流烟对着这名将领颔首说道:“将军既然如此托却,不愿居功,那么此事就先按下再说,等到这场战打完了,我等回转应天水师的营寨之后,本军师自会上表替将军在吴国公面前求取一份赏赐的。”
那名性急的水师将领听得楚流烟对着另外一名水师将领许诺要向吴国公求取奖赏,自是十分眼红,急忙挤到了楚流烟的跟前求肯般的说道:“楚军师,此事属下也是有一份功劳的,若不是属下亲自带着一对水师中的护盾手将楚军师给团团围定,从四面严丝合缝的保护了起来,方才的那一阵箭雨飞矢定然是将楚军师给射成了一个刺猬,只怕是已然万箭……”
“咄,你这是如何跟楚军师说话的。”另外一名将领听得此人语涉不庄,越说越没有谱,便从旁开口厉声阻截了下来。
这名水师将领说道此处,忽然也明白过来自己说的这些话有些不够雅驯,何况眼下正是在楚军师跟前,而不是那些和自己一般粗野无文的应天水师将士面前,便勉力截住了话头,没有将穿心两个自给说出口来。
“呵呵,将军不必如此拘谨,不是要说若是没有将军和将军麾下的水师将士的卫护,本军师就要被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上的射过来的飞箭流矢射个透心凉,前头对穿,万箭穿心,变成刺猬一般,是也不是。”楚流烟丝毫不以为意,只是用寻常的闲聊的口气对着眼前的那名应天水师的将领开口问道。
“是,是,没错,不,不,末将绝不会将这样子的事情发生的,有末将在此,定然能够卫护的楚军师的周全。”那名想要从楚流烟这里邀功请赏的应天水师的将领有些怯懦的对着楚流烟开口回应道。
楚流烟话费一转,哈哈大笑了一声,便开口说道:“其实将军所言之事丝毫没错,若是没有将军的卫护,本军师恐怕已然殒命于此了,将军就是想要分一份功劳,这也是将军应当的,实在没有什么羞愧的,有功不居自是大德,不过有功邀功也并无可议之处,将军和麾下的将领的这份功劳,本军师已然心知肚明,只要能够回转应天水师营寨,本军师自然会向吴国公上表将今日的情势说个分明,你等有功之人定然不会忘记了,将军就和麾下的将士等着本军师的好消息,吴国公的奖赏定然是跑不了你等得了。”
听得楚流烟如此说来,两名应天水师的将士自然是千恩万谢,他们明白若是楚流烟肯出头为他们旌表功劳,定然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自己的声明就有可能直达吴国公面前,若是吴国公有心提拔栽培,只怕日后在水师之中的前途自是不可限量。
眼下楚流烟言明了此言,两名应天水师将领岂能不高兴,哪怕是淡泊名利,可是这等殊恩荣宠可不是人人可以享用的到的,楚军师既然情愿做为自己做这些事情,那么也就表明楚军师心里头确实是心怀感恩,铭记不忘。
“军师如此实情厚意,若是末将坚却不纳,犹恐拂了军师的盛意,负了主上吴国公的圣恩,只是这等微末功劳,还请楚军师不必过于渲染,以免夺去了其他将士的恩荣,若是如此,末将可就于心不安了。”那名性格沉稳,行事老练的应天水师将领深怕自己占了他人的功劳,便对着楚流烟殷殷致意,希望楚流烟不必过分的替自己在吴国公面前请功。
楚流烟自然是明白他的用意,此人如此言语,定然是生平自己的功劳夺去了其他冲锋陷阵,奋勇杀敌的应天水师将士应得的恩荣,故而才会如此对自己言来。
听了这等言辞,楚流烟心里头对于这名应天水师将领是极为佩服,此人丝毫不居功,实在是应天水师军中的难得的顾大局识大体的一流人物。楚流烟在心里头暗暗打定了主意,若是日后能够有机会定然要好好提拔此人,训练此人日后成为应天水师军中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才。
“不好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又朝着我们放箭了,弟兄们好好护着自己,不要让汉军的飞矢伤着了。”一名应天水师将士在甲板上呼喝了起来。
楚流烟听得了应天水师兵士的叫嚷声,顿时意会了过来,眼下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士仪仗着强弓硬弩,想要将这条船上的应天水师兵士都给射杀了,看起来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对于这条被自己麾下的应天水师部众攻取了的战船依旧兴趣满满的,似乎是非要将这艘船给夺回去不可。
楚流烟愈是这般想来,愈觉得不能将这艘用应天水师将士的性命和鲜血换取过来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再度易手,落入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掌控之中。
“军师,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看来真的是盯上我等了,方才射了一场箭雨,居然还没有射够,依旧想要再来一阵,看起来这些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上的兔崽子们似乎没有安什么好心,看情形是跟咱们给耗上了,非要将这艘战船上的水师将士都给杀绝了,不如此估计这些冷血的兔崽子们是不会罢手的。”那名生性暴躁,性子激烈的应天水师将军有些怨愤的对着楚流烟开口说道。
楚流烟看了看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战舰上的情形,只见对面的汉军战船上人影幢幢的,好些弓弩手提着强弓硬弩,搭上了利箭,盘弓拉弦,只是引而不发,似乎是在等什么人下命令一般。
旁边的那名应天水师的性急将领却没有见得如此之深,眼见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上的弓弩手如此举动,只道是马上就会有一阵飞矢箭雨袭杀而来,这名将领身手矫捷的就地一个翻滚,滚到了方才丢弃的那个盾牌边上,顺手操。起了那面护盾,随即用护盾护住了身子和头部,随后便慢慢的站起身子来,缓缓的后退,退到了楚流烟的身边,随后用那面盾牌将楚流烟也护在了里头。
楚流烟伸手轻轻的在盾牌上谈了一指,方才了“铮”的一声,那名性急的应天水师将领心下大骇,还以为敌军已然发射了箭雨,可是等了一下却丝毫没有动静,这下子终于明白过来这声响动并不是箭射在盾牌上的声音,而是楚军师弄出来的。
明白这一点,这名将领连忙回头看着楚流烟,想要知道楚流烟究竟有何吩咐。
“将军,据本军师推断,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虽然是极为想要我们的船,可是我军水师的后援马上就要到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丝毫不愿跟我等有过多的牵扯,看来对方极有可能会有另外的一番举动。”楚流烟不徐不疾的对着身边的应天水师将领开口说道。
“另外的举动,军师你所言之事属下不大明白,究竟有何所指。”水师将领有些纳闷的反问了一句道。
楚流烟正欲开口说话,却听得对面的汉军水师战船上响起了一声暴喝:“应天水师听着,速速将我方战船送还,若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定然将你等化作齑粉,丢到江中喂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