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打得极为热闹,楚流烟所在的战船上也不冷清,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士的哭嚎声一起,自是有些应天水师牟勇上去制止,这些人平素对着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牟勇心怀怨恨,方今见得汉军水师里头哭嚎不止的那些个令人不齿的熊包蛋,心下鄙视之意逾盛,动起手来自然就不留余地。
故而几名汉军水师牟勇被拖倒在地上,应天水师里头有些生性顽劣,品行刁恶的将士便呼朋唤友,个个伸拳揎臂,挺胸凸腹的上前一顿乱打,害的不识相的几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牟勇哭爹喊娘,抢天呼地的一阵受累。
正打得起劲,那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也算是有些良心,看到弟兄们如此受苦,自己却得以置身事外,觉得心中愧疚,便赶走了几步,赶到楚流烟的面前七尺之地,跪下来对着楚流烟开口求告道:“请将军恩出格外,不要让败军之将的弟兄如此受苦。”
几名负责看护的应天水师将领不妨他由此一举,原本还以为这名应天水师将领欲要对楚军师不利,心中正暗呼糟糕之际,却听得这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不过是出言求肯,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
只要局势尚且在控制之中,就算这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稍微有些逾矩,倒也不妨事,只要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不会乱来,事情也可算周全,在有些挑剔的楚军师面前亦可告无罪。
应天水师将士心头都存着这番警惕的意思,觉得眼下有楚军师于此坐镇,就算汉军水师将领有所图谋,只怕也是瞒不过最为圣明不过的楚军师,目下的情形更是如此,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对楚军师出声求肯,想见此人的心意已然有些敬畏楚军师了,不管如何,只要此人心存此念,自是无妨。
这般情势之下,刚才本来想要有所行动的应天水师便退了回去,不欲掺和进来,都在一旁站定了,想要看看楚军师如此区处这件极为棘手的饿事情。
楚流烟自然是明白麾下部众的想法,不过眼下这名应天水师将领倒也真是给自己出了一道难题,自己方才对此人也算是以礼相待,并无纤毫的卑视其人,照理说这名应天水师将领就算不感恩戴德,起码也要见情才是。
可是不妨这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舰队水师将领冷不丁的给自己出了一道绝大的难题,若是自己应允了这人的请求,船上的应天水师将士将口虽不言,心中会如何做想倒是可以相见。
船上的这些应天水师将士必然以为自己是有意偏袒维护汉军水师被俘将士,如此一来,自己这边的将士见疑,恐怕对于军心大为不利。
若是不答应了这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的这番求情,不制止应天水师将士的举动,自己先前费劲心机,辛苦铺垫的那番举动,恐怕就要于此俱废,想要招降这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恐怕也只能是镜花水月,徒呼奈何了。
楚流烟心中细细思忖了一番,忽然想到既然这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有此要求,不妨先行满足了他,只要喝止了应天水师的那些兵油子的肆意打人的举动,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而俘虏的应天水师舰队的牟勇被殴的情由也很简单,不过是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牟勇觉得被掳掠到了这艘船上,就怕自己会下令将他们悉数砍了脑袋,方才出此悲声。
想明白的此事的症结所在,楚流烟也就安心了下来,不慌不忙的对着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被俘的牟勇开口说道:“你等不必惊惶,不必嚎哭,今日你等被我水师所获,并无要你们以死抵命。大战之中,我应天水师将士也被汉军水师虏获了不少,大战之后双方互易战俘,你等若是有幸,自可平安归去,殆无可疑。只要你等不再口出悲声,自可保你等眼下无事。”
楚流烟的此言一出,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被俘的牟勇一听之下,自是欣喜若狂,如楚流烟所言这般的话,他们是作为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和应天水师互相交换俘虏的人质,性命攸关之事,应天水师这方面自然不会轻易就要了他们的性命,最多不过将他们带回去囚禁起来,等到时机一到,双方开始互相交换人质的时候,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方面自然会有前来关说此事,到时候只要跟那些人见上一面,验过正身,说不定就可以随着军中使者一同转会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中去,依旧于军中服役,抑或是兵当不成了,还可归家务农,总比不明不白的死在此地来的强。
心存此念,那些原本以为难逃一死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兵丁自是心境大变,觉得今日之事情虽是无奈,不过也不是没有一丝活命的希望,只要遵照应天那名水师女将领的吩咐,恐怕便是活命有望,只要静候时机便是。
蝼蚁尚且偷生,这些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岂能例外,眼下听得人言活命有望,自是不愿浪掷此躯体,对于楚流烟的言辞,自是大为关切,便停下了哭泣,抬头静静的听着楚流烟的其他吩咐,静候纶音,无比虔诚。
只有一些哭的兴起,一时收不住声去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牟勇,虽是勉力自持,却依旧有些哽咽抽泣,不过声如蚊呐,旁人虽能查知,却也弱了不少。
楚流烟见到这般情形,心知自己方才所言的话语打动了这些求生心切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麾下的将士,这些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士听闻了自己的言辞之后,已然有所变化,显然是觉得自己今日非但放过了他们,而且还给这些人指明了一条生路,这等好事,这些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被俘虏的牟勇岂能不趋之若鹜。
方才那些殴打汉军俘虏的应天水师中的那些兵丁见到这些人都安分了下来,自然也就停下了手脚,依旧转回了自己原先职守的位置上去。
一场绝大的风波在楚流烟的寥寥数语之间,便化解的无影无形,连一点涟漪都不曾留下了。
其中最为高兴的当然是那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方才他眼见弟兄们被应天水师将士殴打,出言相救,总算是给自己的袍泽们一个交代,见到应天水师的将士气势汹汹的,本来便不存可以将这场祸事化解了的奢望,可是没有想到楚流烟居然真的出言相助自己,并没有应为自己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敌军的败将而轻易丢下此事不管,反而是极为重视自己的言辞,居然挺身而出,帮着自己将这场极有可能酿成极大风波的大事给顶了下来。
如此想来,这名应天水师的女将官算是于己有恩,自当结草衔环相报。只是自己的身份尚且有所关碍,就算是要投诚,还有切实的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决不可鲁莽行事,为人所非议窃笑。
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这名将领对楚流烟的德望颇为敬服,觉得这名女将领待敌尚能能够如此,推己及人,对于麾下的部属定然更是宽厚有加,仁爱兼施,若是能够投入门下,总比自己眼下在汉军水师里头不被统领大人信任,今后只怕是要被人投闲置散,就算得以不死,恐怕也要被人发配到边远瘴疠之地去,平生所学,只怕再也没有机会发挥了。如是能够被这名汉军水师的女将军收罗入军中,那就大为不一样了。
楚流烟心里头却不是这般的想法,眼下的局势虽无可虑,可是被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水师围困的应天水师殿后所部,若是不能及时派兵拯救,只怕是凶多吉少,倘若不幸被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绝杀大阵绞杀殆尽,眼前的战局只怕要大起变化。
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舰若是将剿灭了应天水师殿后所部的将士,鼓其余勇,挥兵来犯,只怕应天水师战船的阵脚会因之大乱,局势便会败坏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楚流烟不愿坐视这番情势的出现,眼下唯有尽量探知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真实情形,知己知彼方能放手一搏,以期能够收功奏效,凯旋而归。若不能如此,情势之危殆,战局之逆转也不过在顷刻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