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人给你的药你也不知道?”被此言一惊,笑笑差点蹦起来,大声问道。
“在我去刘大人府上的前天晚上,一个蒙面的人在半夜里突然出现在我的床前;将一柄闪着寒光的长剑,搁在我的脖子上;随后将一个药箱交到我的手里,然后吩咐我明天到中书令府,去给刘大人看病的时候,必须将这些药让刘大人服下;不然我和我们全家都会不得好死。”说到这里,司马郎中好像再次经历了那晚上的情形,再次浑身抖动不已。
“胡惟庸他们又是何时找到你的?”笑笑随后问下去:“他们又是如何知道你藏有冰鲤这种东西?”
“这位好汉,就在那天晚上我还纳闷,谁会让我到中书令府去给刘大人治病;可是没想到天刚刚蒙蒙亮,左相国府的人就到我家,说左相国大人让我去给病重的刘大人治病;所以我就赶紧拿起那个人给我的药箱,随着来人就到了左相国府内;然后随着左相国大人到了刘大人府上。”为了给自己推脱责任,司马郎中将自己所知道了赶紧说出来;却将胡惟庸所吩咐的话忘在了脑后。
“你说的全是实话吗?如果被我查出来有半句假话;哼哼.........你自己会知道是什么结果吧?”笑笑冷哼了几声,冷冰冰的说道。
“我可是没有半句假话!对了在刘大人死后,胡大人还将我叫去说了一些话;还说我如果乱说话,我们全家都会有性命之忧。”司马郎中心中一急,将这件事情也说出来。
“既然这让,我就不为难你;但是你记住,今天这些你立刻忘掉;如果你说出去,不用我动手,胡府的人也不会让你活着,你明白吗?”笑笑放缓的语气,轻轻的吩咐着他。
“我明白,我全明白!”司马郎中连连喊道,并且还给笑笑磕起头来;可是等他再次抬起头,眼前的蒙面人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
“徐大人,你也在这里啊!”刚刚从城外回来的笑笑,来到平硕王府,在管家的陪同下,刚走进客厅,就看到徐达陪着楚流烟坐在那里谈论着什么?楚流烟的脸上还留有没有擦干净的泪痕,在旁边灯笼的映照下,倘却清晰可见。连忙走上前去和徐达打招呼。
“我来看看流烟,顺便劝劝她不要太过悲伤;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我们还是有时间来为刘大哥报仇伸冤。”徐达笑着解释着。
“笑笑,你去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徐达话音刚落,楚流烟就急忙问向笑笑。
“果然不出你的所料,这些人将事情办得很隐秘,整个事情的过程,他们只是利用郎中的手,将所有的药拌成蜜丸而已;另外的事情,郎中是什么都不知道。”笑笑摇着头,皱着眉头,声音低沉的说道;说完还连连叹气不止。
“你们这就开始调查了吗?你们不怕惊动那些害死刘大人的家伙们吗?”徐达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嘴里连连问道;可是眼里却露出了失落的神情,从而显得有些幽幽寡欢。
“徐大哥,你是怎么了?难道你不同意我为刘大哥报仇吗?”看着徐达脸色变得黯淡下来,楚流烟立刻问道;而笑笑也有些惊讶的看着神色异样的徐达。
“不.....不是;我忽然想起和刘伯温以前在军中的事情,心里有些感慨而已。”徐达勉强笑了笑,随即解释道。
“徐大哥,你还说我要想开些;可是我发觉你这不是更想念刘大哥吗?”楚流烟也想说点轻松的话;然而,话刚说完,却又想到了什么难过的事情,眼泪又再一次哗哗的流下来。
看着楚流烟对于刘伯温的事情如此着急查明真相,却对于自己安慰她的话,有些不放在心里似地,感到心里有很大的失落感;对什么事情也没了兴趣,因而在和楚流烟两人谈论了一阵之后,就借口府内还有事情,就告辞回去了。
“楚王爷,你发现没有,徐大人今天的神情很不好,不会出什么事情吧?”看着神情不好的徐达,和随从们走出了王府;笑笑有些担心的问向楚流烟。
“徐大哥这些日子忙于帮助刘大哥的家人,处理刘府的所有事情;今天还忙了一整天,恐怕是太累了吧。”楚流烟并没有往深里想,随口回答道。
听了楚流烟的解释,笑笑也以为是如此,也就继续和她讨论应该如何进行下一步......
************
骑在马上,想着楚流烟对于刘伯温的事情如此热心,却完全没有感受到自己对于她的关心和爱护,感到自己很失落;看来自己这些年并没有赢得她的芳心,她最属意的人还是刘伯温;自己再怎么努力帮助她,体贴她也不如刘伯温在她心中的地位。
想到这里,徐达真想大声地喊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以及自己心中的所有思念和爱意;然而想到楚流烟将公事都放在一边,全身心的要找出胡惟庸害死刘伯温的证据,以及整天思念刘伯温,而逐渐消瘦的颜容,徐达就感到心灰意冷,深深的陷入到爱情的痛苦之中,而无法自拔。
“走,你们陪我到迎宾楼去喝几杯。”只想借酒浇愁的他,忽然低头对走在坐骑两边的四名随从说道。
“怎么大人想喝酒吗?为什么不回到府里去再喝。”名叫太史长的随从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在府里独自喝酒有什么意思?在迎宾楼内,很多人热热闹闹的多么好;人多的时候,自己又不会感到孤独,这样喝起酒来才有意思。”徐达有感而发的说道。
“是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以前每次陪你和楚王爷以及刘大人来迎宾楼喝酒,我们还纳闷,你们问什么不在府里喝酒,非要到人多的地方来,害的我们一直提心吊胆。”太史长恍然大悟的说道。
“和他们喝酒的日子,永远不会再有了;对于那些日子,我会永远怀念的。”听太史长如此一说,徐达的神情变得很不好,声音低沉的说道。
他们加快了脚步,很快在一幢美轮美矣的酒楼前停下。这座酒楼碧瓦为顶,月光映射其上,反射出一片明亮的光彩,同时两边的窗棂红灯高悬。隆起的屋脊、飞起的檐角上都装饰了大红灯笼,显得这座楼五色斑驳,气象华丽。酒楼大门正上方悬挂一金字古篆匾额:“迎宾楼”三个大字。
刚一来到门前,就有两名堂倌弯腰行礼,并伸手向内方虚引::“客官,楼上请。”太史长接过缰绳,随后交给了堂倌,接着就随同徐达向楼上走去。
来到楼上,他们被堂倌安排到了楼上临街一排食桌上的一张桌子上,这让他们可以从明亮的大窗向外俯瞰,窗外的大红灯笼更将他们这些食桌上的一切,映照的纤毫毕露;而且向远处眺望,远远的秦淮河上灯光如昼;而且靠在两岸还有各式各样华丽之极的画肪,这些画舫上挂着的各式各样的灯笼,更是争相绽放出五彩光芒,同时在画舫上还可以看到丽影绰约,隐隐可以听到弦歌不绝;看着这一切,不由的使人感叹这里不傀称为纸醉金迷的南朝帝都,更会体悟出为何在这里建都的所有皇朝,都是短命皇朝的其中因果。
看着窗外的一切,再想想自己和同僚们,为了这个国家所付出的一切,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心里就觉得异常痛苦;可是这一些徐达认为自己还勉强可以接受,最让自己感到痛苦和心酸的是,楚流烟竟然会对刘伯温如此钟情;宁肯抛弃一切,也要为刘伯温报仇。
想到这里,徐达吩咐太史长让堂倌赶紧上酒菜,徐达决定让自己今天好好的大醉一场;看看古人所说的一酒解千愁,是否真的可以做到。
“老爷,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趁着酒菜还没有上桌,太史长低下身子,凑到徐达的耳边问道。
想放开自己的徐达,并没有太在意他的问题,就随口问道:“你有什么问题,就赶紧快说;不然等酒菜上来了,你们就要陪我好好的喝一顿。”
“我想问一下,我们在这里喝酒,谢月娥姑娘自己在府里,会担心我们去了哪里?是不是派个弟兄回去告诉一声。”细心地太史长赶紧说出自己的担心。
“不用,让她自己在家等着吧;有那么多家人,还怕饿着她不成,我不是说过吗,在我的面前要少提她;不说了,不说了。”话音未落,就听楼梯一阵脚步响,上来一名手举托盘的堂倌,高声喊道:“客官,您的酒菜来了!”说着,来到了徐达他们这一桌前,将托盘向桌子的一角一搁,手脚麻利的将托盘内的酒菜就摆在了桌上;随后拿走了托盘,嘴里说道:“客官慢用。”说完,转身离去。